綠茵剛要出去時就看見沈玥如,低聲說:“姑娘,二姑娘來了。”
沈昭往外偏頭看了眼,果然就見沈玥如朝她們過來了。
“二姑娘平日裡都不來我們院子,今日怎麼會突然過來?”綠茵問。
“不清楚。”
須臾,沈玥如走過來,摸了摸頭上戴的金叉,說,“四妹妹,你這院子怎這麼冷清,連個下人都看不見。”
沈昭沒回,隻是說:“綠茵,給二姐姐切茶。”
“是,姑娘。”綠茵切好茶後,放在沈玥如旁邊,說,“二姑娘,請喝茶。”
沈昭問:“二姐姐今日怎麼會突然來我院中?”
沈玥如放下茶後,說,“自家姐妹過來看望,需要什麼理由。”
沈昭說:“平常姐妹自然是不用,隻是二姐姐向來不來我這院中,有句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二姐姐有話不妨直說,又何必繞這彎子。”
沈玥如瞥了眼沈昭,沈昭穿着一身嫣紅色雲錦裙,腰間佩戴着一條紅色腰帶,頭上戴着一枚價值不菲的翡翠細叉,顯得整個人明豔大方,如今再看竟比她還美上三分。
沈昭見沈玥如盯着自己,也不閃躲,就這麼靜靜地讓她看着,當然沈昭也看見了沈玥如一閃而過的妒意。
片刻,沈玥如說:“四妹妹說得什麼話,妹妹即将要出嫁了,做姐姐的過來送一下祝福也不行嗎?”
“送祝福當然可以。”沈昭眼裡笑裡藏刀,說,“就怕這祝福妹妹消受不起。”
沈玥如臉上一時有點挂不住,說,“妹妹說得這是什麼胡話。”
說完就從腰間拿出一個荷包,遞過去,說,“這是我前幾日去寺廟為妹妹求得的靈丹妙藥,可以助妹妹早日懷上王爺的孩子。”
沈昭剛要接過來,綠茵擔心荷包裡面是什麼不好的藥材,急忙道:“姑娘,先别收,萬一……”
又想到沈玥如在這,趕緊閉上嘴。
沈玥如見此直接一巴掌打在綠茵臉上,說,“狗奴才,主子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出去。”
綠茵捂住臉頰,跪在地上,說,“對不起,姑娘,是奴婢僭越了。”
“綠茵,先出去拿金瘡藥擦一下。”沈昭說。
“是,姑娘。”綠茵關好房門走了出去。
沈玥如還在一旁喋喋不休道:“妹妹,這狗奴才就得狠狠地打,打得她們遍體鱗傷,這樣她們才能聽話,不然萬一等哪天爬到你頭上就晚了。”
“二姐姐也是這麼教訓你院中的奴婢?”沈昭擡頭笑盈盈道。
“可不是。”沈玥如說:“都是些狗奴才,賤命一條,打死了就打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二姐姐,人命在你眼裡可真是命如草芥。”
“四妹妹可是心疼那些狗奴才?”沈玥如問。
沈昭笑而不語。
半晌後,沈昭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突然猛地一掌直接打向沈玥如,直接把沈玥如打得頭暈眼花。
還不等沈玥如質問,沈昭捏着沈玥如下巴,冷冰冰道:“二姐姐,這一巴掌是還綠茵的,其他人我管不了,但我院中的人,旁人若是動了,我定會百倍千倍還回來。”
沈玥如還處在震驚中,她根本沒想到沈昭竟有膽子敢打她,随即擡手也想打沈昭,在半空中被沈昭接住,她說:“二姐姐,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沈玥如收回手,停頓了幾秒,說,“四妹妹倒是變了許多,怕不是些狗奴才在妹妹耳邊吹風,離間咱們之間的姐妹關系。”
沈昭不想再和沈玥如裝什麼狗屁姐妹情深的把戲,直接捅破道:“姐妹?二姐姐哪來的臉面說出這種話的,前幾日二姐姐不還想爬上禦王的床,被禦王殿下當場抓住,後又被父親打了五十大闆,二姐姐,這才幾日,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沈昭繼續刺激:“被心上人厭惡感覺如何?被打的滋味又如何?”
沈玥如氣急,一想到景珩冷漠的眼神,後在下人面前被看光,又被沈國公打了五十大闆,雖然已經擦了特殊的藥膏,但現在隻要一回想,那種感覺還是會一陣懼怕。
沈玥如惡狠狠地瞪着沈昭,索性也不裝了,随後湊近沈昭耳邊,說,“我不僅勾引了禦王殿下,在皇後壽宴上是我聯合其他人共同針對你,也是我在你酒裡下藥,還是我雇殺手殺你,隻不過那些殺手太廢了,竟然沒把你殺了。”
沈玥如說完本想看到沈昭害怕,出現驚慌失措的神情,可她去看的時候,卻隻見沈昭一臉平靜,甚至還笑盈盈地看着她。
沈玥如疑問,難道她早就知道,但一想想怎麼可能,沈昭這麼愚笨,怎麼會知道。
沈昭一臉平靜地問:“二姐姐難道不想知道,我會何會如此平靜?”
沈玥如沉默。
沈昭也湊近沈玥如耳邊,聲音像似從遠方而來的惡魔,暗啞道:“不然二姐姐覺得你之前房内的屍體是誰做的?”
沈玥如臉上出現驚恐,“是你?”
沈昭微微笑看着她。
屍體這件事除了自己還有柳氏,并無第三人知曉,也是在這件事之後,開始出現幻覺做噩夢一系列事情,甚至還出現了癫狂,也成功的讓父親開始厭棄自己。
而這一切都源于沈昭。
沈昭一直以來在沈玥如心裡都是愚笨不堪的模樣,隻配一輩子給自己提鞋,而如今沈昭卻成功地算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