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春冬想活命。”沈昭娓娓道來：“那日去參加皇後受宴，春秋受二姐姐之命，想讓他人毀了我清白，後來我趁春秋不注意時，趁機把她打暈，丢在了草叢裡，想必那賊人誤把春秋認為是我，玷污了她，後春秋又被二姐姐威脅，這才殒命，二姐姐為了滅口便也把春秋的母親活活勒死，而春冬是因為二姐姐不知她和春秋的關系，這才保住一命，她們二人殒命多少與我有點關系。”

“因此我才想着幫一下春冬，而春冬為了活下去，也隻能選擇與我們合作，更何況二姐姐對春冬并不好，在這種情況下，她早已無路可選。”

沈昭看向綠茵，說，“還有最關鍵的一條，綠茵，你前幾次去二姐姐院子打探消息，我擔心會引起二姐姐的懷疑，再趁我不在，加害于你，春冬不一樣，畢竟是二姐姐院子的人，打探消息遠比我們方便，也不會遭人起疑。”

綠茵聽聞，眼裡蓄起淚水，“姑娘，你這麼在乎奴婢性命，但奴婢什麼都不能替姑娘做。”

“綠茵，在這府中也就隻有你和我相依為命了，所以你的性命很重要。”沈昭見再說下去，綠茵繃不住，便轉移話題，問：“綠茵，之前讓你找的武館可有找到？”

綠茵收住情緒道：“姑娘，在郊外有一家武館，師傅姓楊。”

“好，我們明日去看看。”

第二日，辰時，沈昭便出府了，到達時已經午時了，沈昭掀開簾子往外面看了眼，武館位于城郊，而館内卻空無一人。

沈昭随後下馬，剛走進去，就聽到前方有人問：“你是誰？”

沈昭看向來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五官略顯英氣，手背在身後，目光警惕地看着她。

沈昭微微一笑：“小女拜見楊師傅。”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楊師傅。”

綠茵也在身後，小聲嘟囔：“姑娘，你會不會認錯了，楊師傅是一名男子。”

沈昭說：“沒有認錯，隻不過楊師傅對外宣稱的一直都是男子，在館内也一直都是男子裝扮。”

“女扮男裝？”綠茵問。

沈昭點點頭，随後說：“雖然不知道楊師傅為何裝扮男子身份，但今日小女前來，是為拜師，還請楊師傅授予小女武功。”

“我不收女徒弟。”

沈昭忍不住出聲問：“為何？”

“沒有理由，你回去吧。”那人說完轉身欲走。

沈昭：“既不收女徒弟，為何武館牌匾會是女子武館？為何後面要把女子二字親身砸碎？為何要女伴男裝守在這荒郊野外？”

楊宣和轉過身，看着沈昭，問：“你說什麼？”

楊師傅原本是一名員外家的正牌夫人，因遭員外毒打，又被婆母各種欺負，後遭員外全家人合夥放火，想活活燒死，她雖然逃了出來，但也受了極重的傷，被好心人救下，還教授武藝，改名楊宣和。

起初她也救下了一些和她一樣被丈夫毒打，被婆家欺淩的苦命女子，收留在武館教她們自保的本事，可不久前她的武館被那些女子的丈夫聯合毀了，而她也被救下的那些女子所告密，栽贓誣陷，她被官府所抓後，用了酷刑，想趁機屈打成招逼她就範，若不是那位好心人，隻怕現在早已是一具屍體，傷好之後她就把牌匾砸了，來到了這荒郊。

綠茵見狀，擔心沈昭安危，連忙跪下說：“楊師傅，我家姑娘不是有意要沖撞你。”

沈昭繼續道：“楊師傅，你即知女子困難，也清楚女子在這世道生存有多不易，還請楊師傅教小女武功，能讓小女在這世道有能力自保。”

“我憑什麼幫你？”楊宣和問。

沈昭一時說不出來話，若是拿金銀珠寶那不行，畢竟能在這郊外待這麼多年，也不會是貪财之人，但自己還有什麼。

沈昭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這些年除了會探查情報，會殺人以外，她什麼都不會，而且也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沈昭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博這位楊師傅教授自己，下一刻她淚眼婆娑地說：“不瞞楊師傅，小女前不久剛遭受了一次刺殺，是府内庶姐所為，小女不想再經曆此事，時刻提心吊膽的，這才想學武功保護自身安全。”

楊師傅看沈昭這樣，動了側影之心，問：“你庶姐為何殺你？”

“因為無依無靠，所以便隻能是任人欺淩。”沈昭說：“小女不願再受制于任何人，我的命隻能我自己說了算，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裁決。”

沈昭跪下接着說：“懇請楊師傅收我為徒。”

楊師傅思索片刻，問：“學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若你不能堅持那勸你趁早放棄。”

沈昭知道這是同意了，連忙說：“小女定能堅持，請楊師傅放心。”

楊宣和因前車之鑒不敢輕易答應，隻是說：“你先回去，這事我還需要考慮兩天。”

“好，小女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