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田二人在那天夜晚确實撞上了連環殺手作案,根據對方手上戴着的[戒指]發現了其真實身份,之後又通過某種渠道跟對方取得了聯系,或許還進行了金錢勒索,比如那天晚上拍下了照片之類的作為證據。”
柯南捏着下巴慢慢分析,試圖将整起事件梳理清楚,他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并沒有注意到周圍人微妙奇異的表情。
“于是他們決定脅迫那個連環殺手[今天]來這家甜點店進行交易,西田先生錢包裡的那張銀行卡就是證據,但他們的目的并不是錢,而是對方出現在[今天下午]的這個時間點,意圖在于故意制造在場證明,并将這場案件的罪名推到對方的頭上。”
這麼說的話,确實一切都能連上,高木警官想了想:“這都是柯南君自己想出來的嗎?很厲害啊!”
“不是啦,”柯南愣了愣,反應極快地眨了眨眼,“剛剛那些都——是小五郎叔叔說的,我隻是複述了一遍!”
“但是柯南君是自己從銀行卡上發現竊聽器的吧,也很了不起噢!”
“啊哈哈哈…那是因為老師上課有講過……”
上課講過?
等等,現在的小學生到底都在學什麼東西?!
柯南似乎也發覺這個說法可能立不住腳,迅速将話題繼續扯回案件。
“所以今天下午那個黑衣男人出現的時候,向店長詢問了衛生間的位置,實際上就是按照約定到衛生間某個約好的地方藏好銀行卡,而西田二人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應該是直到人離開之後才去将銀行卡取到手。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敲詐勒索連環殺手無疑是将自己的生命置于最危險的地方,他們也沒想到連環殺手表面上假意答應,實際上是想要他們的命。”
“不,或許他們已經想到了,”柯南頓了頓,“所以他們才會模仿作案并拼命将罪名摁在連環殺手的頭上,一旦如他們所願讓警方将人抓捕歸案,他們自身在洗清嫌疑的同時,也不會再有來自連環殺手的生命威脅,争分奪秒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就是生命。”
“膽子真大。”高木警官小聲嘀咕一句。
無異于與虎謀皮。
他們根本沒想到自己所威脅的對象早已想好後招,布置好陷阱等着他們自動走進去。
整個案件設計得不知道該說是缜密還是粗糙,但很明顯跟兩者相比水平差距懸殊、高下立見,那個連環殺手從頭到尾都藏于暗處,手段迅猛狠厲,與那些連環案件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西田諒最後撐着一口氣吐出那個人名,他們此刻怕是依舊處于一片迷霧之中,連真兇的衣角都觸碰不到……
“…所以說,當時西田先生在自己被捕的時候,非要拽零号下水,也是這個原因吧?”伊達警官看向零号的位置,“他覺得你就是那個連環殺手,所以擔心你事後會去殺了三濑美沙,是這樣吧?”
衆人一時無言,卻又突然想起之前零号說的那句話。
“‘你是怕我出去殺了她?’”
“所以,”目暮警官扭頭看向零号,“你早就搞清楚了這一切?”
回過神後在一旁聽總結并試圖降低自身存在感的零号突然被cue,心跳差點被吓得漏了一拍,他沉默幾秒幹巴巴道:“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
衆人看着矗立在房間中央的黑衣男人,他的站姿筆直,宛如一根不可動搖的柱子,黑眸深邃而冷漠,似乎深藏着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又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周身那份決然的氣質,不禁讓人感到一絲敬畏。
察覺到衆人目光的零号:?
“至少在銀行卡上被放置竊聽器這一點,證實了零号确實不是那個連環殺手,”目暮警官輕咳一聲,“既然兇手打算通過竊聽器來探查案情,看來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讓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西田二人活着走出去。”
“但今晚的襲擊再加上如此處心積慮的計劃,”白鳥警官皺眉道,“對方難道真的是——”
目暮警官搖了搖頭:“我剛剛已經将情況緊急上報,但這起案件如今牽扯到了政府高層,之後該如何行動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說不定案件明日便會移交至其他部門,不再由我們接手。”
兩人對視一眼。
其實還有一點沒說出口,如果連環殺人案并非是之前所想的單人作案,如果還有其他同夥,那麼那個零号……
柯南同樣想到了這一點,在将“沉睡的小五郎”所有推理的陳述完後,他便站在原地垂頭皺眉思索着,雙手指尖相觸輕貼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