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逢岚彎眼,半遮眼眸,看不清其中蘊含的情緒。
“未免太孤單了。下次我陪你去。”
“哦,好、好。”
紀逢岚的手改放在她下颔線,指頭觸碰耳後和脖頸交彙處。
她以為是還要查看,沒放在心上。
女人突然俯身,兩張臉隔得很近。
“你知道今晚,林靜汝要走嗎?”
什麼?!睜大雙眼。
沒聽她說過啊。
怎個意思?抛棄夥伴連夜逃跑?
胡思亂想中,沒注意到近在眼前的美麗容顔,微微一笑。
脖子處冰冷,一根針頭刺入。
“好好睡一覺吧。”
紀逢岚的臉逐漸模糊。
糟,糟糕……
……
意識脫離一片昏昏沉沉。
睜開眼。
強烈的聚光燈猛地紮進眼,她連忙偏過頭,眼皮合上,适應亮度差不多後,緩緩半眯開眼。
眼縫裡,亮褐色眼瞳來回慢慢移動。
越打量越眼熟。
哎!
這不是她到這裡後,第二次被關押的房間嗎?
掙紮間,身上輕飄飄無一物貼身,兩腿大開,底下吹涼風。
感覺不太舒服。
低頭一瞧,果然看到自己赤裸裸的身體。
不過這次沒有塑膜包裹,而是濕淋淋的,肌膚上的水珠閃耀璀璨光澤。
搖動禁锢住的四肢。她不知道自己晃動的曲肉,從第三視角看,有多麼的誘人躁動。
眯眼張望周身,燈光外,是一片黑,濃如墨汁。不知是不是燈光晃眼太久,黑暗中隐約有什麼影子在飄蕩。
“有人嗎?為什麼關着我!”
嗷嗓子嗷得冒煙,都沒人出來。
她不知道紀醫生要對她做什麼。
在一片惶惶不安中。
吧嗒!
麥流音滋滋響。
“李奈,待在這裡不好嗎?”
紀醫生的聲音回蕩整個空間。
警惕目光下,是強壓的心慌。
“你為什麼要關着我。我就算離開這裡,那也是我的自由。”
麥突然切斷。
沉寂一會兒。
黑暗邊緣走出一個人,她的手上抱着一個玻璃瓶。瓶身折射耀光,看不清裡面裝着什麼,更看不清紀逢岚的表情。
“因為,我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
這理由确定正常嗎?
這場景,這話,聽着像是馬上開演五十度灰。加緊腿失敗。
“離開這裡也不是不可以。”
話鋒一轉。
“前提是讓我盡興。”
“盡興?你想對我幹嘛。”
女人臉輪廓一笑,“放心,隻是讓你幫我提升一下人體藝術水平。”
身體抖動。說得真好聽。
“哦,有一點要提醒你。如果你沒讓我盡興,我會很難過,也會很生氣。”
伸出抱着的玻璃瓶給她瞧,一顆鮮血心髒微微跳動,仿佛才剛剛摘下。
“這就是下場。”
她瞪大眼,兩股戰戰。
紀逢岚湊近她下身,燈光照出她模樣。
微卷的碎骨黑發顯得過于淩亂,襯衫衣領解開,露鎖骨與深線。文雅知性的眼鏡消失,迷離慵懶的琥珀眸蒙上一層薄霧。實在是舒服地太過分。
看着像是……剛爽過。
誘導緻命的琥珀眸輕點她,被紮到般避開目光。
看向玻璃瓶裡的心髒。
“心髒的主人為什麼……”
“她嗎?一個主動招惹我的女人。算是我的,啟蒙老師。”
輕拍玻璃瓶,似在跟心髒打招呼。
“不介意我講一個故事吧。”
如果介意,你會不講嗎?
“這個故事有一段年日了,大概是我13歲的時候。”
哦,有夠久的。
“黎煙,她的名字。一個表裡不一,略露一絲‘友好’就能讓人上瘾的女人。她是我父母請來的保姆,專門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有興趣了解我的父母嗎?”
随意咯,她真能拒絕嗎。
“他們夫妻倆都是優秀的動物學家,熱愛探險野外未知區域。所以,常年不在家。從小到大,家裡保姆換了數十個,有老有小,有醜有美,有古闆也有靈動的。黎煙,是其中最漂亮的,也是最有趣的,很遺憾的是經不起折騰。她太自以為是了。對嗎?”
捧高玻璃瓶,手指對着心髒輕輕敲擊。
心髒突然劇烈一跳。
紀逢岚精緻的紅潤菱唇一勾,仿佛被逗笑。
“我真的很欽佩她。她的想象力很豐富,教學方法獨特,耐心又有趣味。如果她不低估我,跟緊我前進的腳步,最重要的是……”
紀逢岚突然貼近,鼻尖若有似無地從下方滑蹭到肚眼停止。
所過之處,密密麻麻刺痛,有什麼東西緩緩流下。
她低下頭,看見下腹裂開一條細縫,血水流出。
“……要玩不壞。”
啪擦!
玻璃瓶摔碎。
浸泡的液體濺一地,微微跳動的心髒被踩在鞋高跟下。
“現在,我找到了永遠能盡興的人。”
紀逢岚死死盯着她微笑,臉上的矜持知性被揭掉,露出本來面目。
鞋跟用力碾磨心髒,血水一股一股噴湧,發出咕叽咕叽。
囚禁!糜爛!歡愉!
五十度灰的姐妹,五十度黑正式上演!
李奈頓時兩眼暈黑,身上的肉抖個不停。
……
夜深人靜。
一道門打開又合上。
骨碌碌,骨碌碌。
小機器人止步燈光與黑暗交界處。
三爪張開,對準不遠的人體,一根針頭探出。
嗖!——
紮到脖子,針管内紫色藥水瞬間灌入。
做完一切後,悄無聲息地隐入陰暗,門打開又合上。
【機體修複進度76%,完全修複100%,需——】
【機體修複進度82%,完全修——】
【機體修複進度91%——】
【機體修複進度99%——機體已修複完全。系統功能全部開放。】
眼皮下抖動,倏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