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聞人得願的個人情況,原本制定的環節上,聞人得願會在更晚,也就是誇贊歌頌之後的收徒環節才入場,而這個環節也被削減到了僅僅兩個時辰的時長。
歸厭對這個安排沒有任何意見,他也認為比起在外枯坐着以示所謂面子上重視,不如裡子。
——哪怕旁人不知曉也不可能知曉,但無時無刻不在被“折騰”的聞人得願還是由他自己珍藏才好。
時間一晃而過,歸厭如期抵達了“個人秀場”,迎接各勢力審視與好奇的目光。
個人秀分為文鬥和武鬥,都是為了展示風采的表演賽。
這個環節本該是聞人得願的徒子徒孫們來作為考校,或者是禦無塵的徒子徒孫們,但考慮到以玉京那些人的兇殘怕不是要在表演賽上真的打生打死(哪怕文鬥也無法百分百确保不會真的打起來),面子上不好看,聞人許提早安排過,這個環節将由希蘭國的修士來進行。
——這樣一來,就算這邊也打生打死,至少聞人得願和玉京也不會背上不好的名聲。
比如苛待下徒,欺淩師兄弟之類的。
——可謂是考慮周全,用心良苦。
盡管知道歸厭是個披着小孩皮的老怪物,但這是收徒大典,又不是比鬥或多國交流賽,聞人許取了巧,着重了對外展示的效果:
一是在武鬥上限了修為和年齡,安排了三大場的展示活動,畢竟十八歲的化神期,且不是生來便是元嬰或化神期,而是從頭開始修起的,實屬罕見;
二則是在文鬥上僅僅安排走個過場,請了大儒來負責這環節的問答,畢竟前者過于出彩,為了避免木過于秀于林,這一方面還是中規中矩為好。
為了避免不出錯,各環節的流程聞人許都已經反複知會過歸厭對接好了,歸厭也抽空去分别見過一面自己接下去的對手,都是精心挑選出來展示和表演的好小夥子。
歸厭站在台上,同第一場的對手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在裁判的哨聲中齊刷刷地抽出了劍。
……
台上人按部就班地進行着表演,台下也極為熱鬧。
聞人許跻身大佬之列,提心吊膽,謹小慎微。
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擁有實權,也是新晉師尊給他的第一份考校,聞人許不敢不小心謹慎,生怕哪裡掉了鍊子,讓人看輕了去。
好在他的擔憂是多慮的,歸厭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化神期和那個“聞人得願”竟然會第二次當衆公開收徒一事所帶來的沖擊性和可以抵消掉一切的不如意。
相比收徒大典本身的環節,比如舞女侍女美不美,有沒有同手同腳走錯路,獻上的瓜果靈食擺盤、滋味和新鮮度如何等等這些細枝末節,大佬們更關注的事情還是在兩位主角的身上。
比如,歸厭究竟是何出身,聞人得願是從哪裡找到的這個妖孽,當年中途取消的收徒大典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歸厭都到了化神期了又為何還要拜師,聞人得願又為何願意當衆收下他……
雲雲。
這個話題一聊起來那可就不得了了,衆人追溯上下,很快便又把玉玄的事情拎出來咂摸了一道,瞬間便給所有人都幹沉默了。
“……這桌子可真桌子。”良久,才有人尴尬着轉圜。
“嗯,瓜果也别有一番風味,不知是從何處得來?”北谷的代表也應和道。
聞人許:……
他到底沒忍心提醒他這批瓜果靈食的原産地正是他們北谷。
一番沒話找話的說辭過後,終于又有人說出了一點具有建設性的話題來。
“老夫到訪的時候聽聞人那老小兒說還有貴客未至,不知是何方神聖?”
說話人是金朝上一代的話事人,聞人冶的至交好友,朝天蛟。
不過後來鬧掰了,再後來又和好了,再後來又鬧掰了……
總而言之,是個薛定谔的好友。
至少目前百年來看,他兩還處于蜜月期。
順帶一提,因他兩關系,金朝和希蘭的關系也是如此,反反複複冷冷熱熱,沒個定數。
聞人許更恭謹了:“回前輩的話,佛國近期得了佛子大人的音信,我們和佛國去延請那位殿下了。”
“哦?若是佛子,那确實是貴客!”
朝天蛟還沒回應,便又有人插話了,是東凜來的代表,清貴多年的老王爺,“至少比我們這些老家夥要‘貴’!”
還是來了,火藥味。
聞人許心頭一歎,不卑不亢地接上了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