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三年過去,她才發現,原來他内裡是極靠譜又幼稚的一個人。
“你說什麼?”李策折騰得她踹不過氣,臉頰紅噗噗的,栗色發絲淩亂在頰邊,被他佛到耳後,親了她的一口。
張寶兒愣下來,看着他,氣氛在升溫,她身上棉白的裙子很薄,他溫熱的手掌貼着她的後腰,那麼滾燙,稍稍一用力,她貼得更近些,雙臂抵上他的胸膛,臉卻别過去。
“李策。”她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臉頰發燙,“你幹什麼?”
“不能——幹點什麼嘛?”李策揚着唇角,他喜愛戶外徒步運動,膚色常年是健康的小麥色。這些日子忙着在公司打轉,很少曬太陽,膚色倒變白一些。英俊的眉眼微微笑起來,離得那麼近,張寶兒卻不好意思看。頭别得更遠了,卻被他單手轉回來,“躲什麼?嗯?”
“你想幹什麼?”張寶兒弱弱的,不敢動彈,鼻尖與他相貼,氣息撞在一起。有點飄飄然。
“幹點有趣的。”李策臂彎一緊,她的胸口貼近他的胸膛。
力度影響她的氣息,清爽的迷疊香氣味擁滿懷抱,李策湊在她頸間深吸一口氣,“真好聞。”
“什麼?”
“你身上的味道。”
“什麼味?”
“像迷疊香的味道。”
“是麼?”
“是。”李策蹭了蹭她的頸間,再往下,張寶兒不敢說話,卻微不可察地輕哼一聲。
“今天陪我過夜?”
“什麼?”張寶兒裝作沒有聽到。
“你明明聽到了,張小姐。”
“你再說一遍。”
“要不要陪我過夜?”
“嗯——”張寶兒縮在他懷裡故作思索一會兒,“要是我說不行,你會怎樣?”
“那我隻能自己乖乖待着了。”李策故作一副委屈樣,又笑開眉眼,深沉的目光裡好像藏着星星,溫柔地在她耳邊說:“當然,要是你說行,我會開心一整夜。”
“那——我也會開心一整夜嗎?”張寶兒心慌意亂,随便接一句,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愈漸紅了。
他卻笑吻她的唇角,“寶兒,肯定讓你開心一整夜。不開心都不不行。”
“你——”張寶兒揪他的耳朵,被他抱上樓去,摁壓在床上。
“李大爺。”
“在床上,不準叫我大爺。”李策咬她的耳朵,被她躲着,“為什麼?”
“影響發揮。”
“你不行麼?”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總之,不要叫我大爺,被人聽去多不好。”
“誰會聽啊?”張寶兒笑得不成樣子,又被他弄得渾身滾燙,逐漸笑不出來了,急喘着氣。
她第一次和李策離得這麼近,雙手搭在他肩頭,他的汗滴在她臉上,熱的。
“我到底行不行?張小姐,你說呢?”
張寶兒艱難地發出哼聲,要咬他的唇,卻被他躲了,隻能徒勞地揪着枕頭出氣。
“行不行?嗯?開心嗎?”他還在惡劣地問。張寶兒氣紅了臉,哼地一聲别過頭去,不再理他。
李策的笑很溫沉,在夜裡,窗外風吹進來,有樹葉的清香味,“我愛你。”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寶兒沉甸甸的心很滿足,在很夜很夜以後,夢中的含笑花香不再是清苦的離别氣息,是甜的晚風的味道,在濃稠的夜裡,在星光落在眼底時。
她才知道,還可以是别人,還可以重來,還可以再愛。幸好,還可以。
謝傾坐在車裡,看着那棟别墅。燈全熄了,她今天和那個男人在這裡過的夜。
他有一種不真實感,他不相信,張寶兒會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不相信,她會不要他。
他眼睛充血,盯着二樓最後熄燈的那一扇窗,路燈的光灑在引擎蓋上,他突然覺得有幾分凄涼。
雙手抵着額頭,靠在方向盤上,深深吸一口氣。他在這裡耽擱太久,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他隻要張寶兒。隻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