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朝陽自己親身經曆過被人無故誤解的滋味,明白其中的酸澀無奈。所以當她看到馬小帥時,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希望能更多地幫助馬小帥,避免他與自己遭受同樣的困苦。
許朝陽微微俯身向前,看着馬小帥那雙如同星辰般亮晶晶且滿含期待望着她的眼睛,神色凝重地再三叮囑道:“咱們來到部隊裡了,就不能像以前在老家那樣随意,給我牢牢記住,在這裡隻有明确的上下級關系之分,不存在什麼老鄉、發小之類的說法,一切都得按照部隊的規矩來。”
馬小帥站得筆直,像一棵挺拔的小松樹,他仰着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許朝陽,聽着她的每一句話,然後總是乖巧又迅速地點着腦袋,嘴裡不住地應着:“嗯嗯。”那模樣就像一隻聽着主人指令的乖乖小狗,可愛極了。
許朝陽本來是想擺出嚴肅的表情,好好教育馬小帥一番的,可一看到他這副模樣,心就一下子軟了下來。她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原本緊繃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繼續說道:“所以在工作的時候,你可千萬記得要稱呼我的職位。别老是像以前那樣,用那麼軟萌萌的聲音喊我小許姐姐,這要是被其他戰友聽到了,多不合适呀。”
馬小帥一聽許朝陽這麼說,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像是抓住了最後的珍貴機會,抓緊時間多叫了一聲:“小許姐姐,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這麼喊你呢?”
他的聲音清脆悅耳,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導緻這話就像小貓爪子,在許朝陽的心尖上輕輕地撓了幾下,讓她的心裡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以前馬小帥喊她的時候可從來沒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應啊,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許朝陽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恢複平靜:“那,那就隻有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記、記住了嗷,要是周圍有人的時候,你就得規規矩矩地叫我連副,可别跟着其他人瞎起哄瞎喊。”許朝陽可能是跟着高城待太久了,也被傳染上了一緊張說話就結巴的毛病。
“還有啊,你也别老是跟我撒嬌,在這部隊裡,除了我可沒人會這麼慣着你。你得學着表現得鐵血一些,多向你們班副伍六一學習學習,看看人家那股子堅毅剛強的勁兒。”
馬小帥卻一臉無辜地辯解道:“我不是撒嬌,我隻是對着小許姐姐才會不自覺地讓語氣更柔和一點點。”
許朝陽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又好氣又好笑,佯裝生氣地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你,還說不是撒嬌?你聽聽你這聲音,夾得跟看見動物小崽子一樣了!”
馬小帥被許朝陽點了額頭,也不躲閃,隻是微微歪着頭,臉上依舊帶着那絲倔強與無辜,敬了一個非常标準的軍禮,對着許朝陽大聲說:“是,連副!我一定聽從你的教導,不讓您失望。”表情一本正經,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洩露了他内心的調皮。
許朝陽看着他這副模樣,真是又無奈又覺得好笑,她輕輕搖了搖頭催促着馬小帥趕緊訓練去了。
跟馬小帥的喜悅不同,甘小甯最近陷入苦惱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他那平日裡總是洋溢着七分燦爛笑容的臉龐,如今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笑容已然銳減至三分。
以往,他在許朝陽身邊可有着獨一無二的地位,堪稱是她最為喜愛且極為倚重的小助手,兩人配合默契,表現出色。
然而這份平靜與和諧卻被一個不速之客徹底打破了。
新來的馬小帥自來熟地擠進了許朝陽的辦公室,強勢插入到隻有甘小甯和許朝陽兩人的課後輔導小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