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花燈即将落到自己面前,司清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咽了咽口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忽左忽右的小小花燈。
隻見那小小花燈在水裡起起伏伏,快到司清這裡時,速度竟然又有些慢了下來,似乎有些想停到她面前的樣子,司清見狀更是不禁擡眸看向衆人,看有沒有機會能夠悄悄改變水向,畢竟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那花燈朝自己漂來之時,那幾十雙眸子一時之間都在齊刷刷地盯着她,或瞧得光明正大,或掩面暗中觀察,讓她是想動手也不敢動了。
畢竟答不出來,隻能算是她詩藝不精,若是偷摸改變被抓,那可就保不準其他人借題發揮了。
正當司清如是想着之時,突然被對面的粉衣小姐的聲音打斷。
“這水好像是要停到賀夫人面前了。”那粉衣小姐正和旁人以不大不小的聲音交談着,一行人笑作一片,似乎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話。
“是啊是啊,不知道這賀夫人……詩詞歌賦水平如何呢?哈哈哈哈哈。”
然而此時此刻的司清已經沒有閑心在意這些旁人的議論了,她一心隻盯着這小花燈,希望它不要就這麼巧地停在這裡。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司清她倒是想,但也不能出手改變那花燈的飄向了,隻能默默地死死盯着那花燈的動靜。
……千萬不要停在自己面前啊。
可與司清的期盼背道而馳的是,那花燈漂動的速度卻越來越慢,仿佛下一秒随時會停住一般,可再看它漂離司清所屬的區域之外,還有那麼一段不小的距離。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這第一個作詩之人鐵定是她了,不知道這詩題難度如何的她更是犯了難。
……希望來一個簡單的,最好是她還能用簡單的字句答上的那種。
正當司清正準備接受這殘酷的命運之時,好在突然吹來一陣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微風,将這緩緩欲停的小花燈朝着司清的下位吹去。
見狀的司清也不禁松了一口氣,她懸着的心也終于緩緩放下了,畢竟能苟一時算一時,若是真的不幸輪到她了,在此之前能有别人先替她打個樣也是不錯的。
她身後的雲竹月影見狀則也是替她松了口氣,若不是這人多眼雜,她倆都想上去替她悄悄動手腳了。
而相比之下,其他看好戲的衆人見到司清躲過一劫卻是忍不住紛紛深表遺憾,畢竟司清曾經的舉動讓她成為了話題中心人物,讓衆人對她頗有關注。
更有甚者開始說起風涼話來,畢竟大家都想看看司清的水平如何,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般不通詩文。
更何況,有了她墊底,衆人再怎麼不擅長,也會顯得厲害幾分。
“唉,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第一個輪到的是賀夫人呢。畢竟賀夫人那般貌美,想來詩文也與之不相上下吧。”
對面之人的話如無孔不入一般悄悄飄進司清耳裡,聽清對方話的内容,司清更是不禁心下汗顔。
不管她是真的知道自己不通詩文還是假意不知,她隻能苦笑且無奈地道一句。
真是不巧,讓她白期待了。
不過也最好别期待,畢竟她的詩文水平為零。她的精力都拿去研究武學和謀略及偏門去了,哪有時間耗費在這不切實際的詩文之上呢?
況且這詩文對她來說,是個十足十的奢侈之物罷了。
随後司清再看向那沿着水流漂浮的花燈,隻見那小小花燈漂到師千意下遊的藍衣女子面前後,便不再向下漂動了,隻是在那原地沉沉浮浮,随後緩緩停在她的面前。
那藍衣女子見狀也不禁做出一副假意感歎運氣不好的模樣,随後欣然笑道。
“哎呀,沒想到這小船竟然停到了妹妹面前,才藝不精,便隻能給大家獻醜了。”
司清看着她這般表現,心下也推測這女子看來是有點真才實學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表面謙虛實則迫不及待地想表現自己了。
不過也正好,她倒是可以看看是個怎麼作詩法。
那藍衣女子旁邊之人也順應着衆人催促打趣她道。
“别謙虛了,快打開看看詩題是什麼吧。”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着急!”藍衣女子笑着佯裝怒意地拍了一下,随後從那小花燈中撿出卷好的詩題,打開紙條,細細看了一眼,随後又胸有成竹的合上。
其他不知情的小姐們見她這般賣關子的表現,更是不禁一個個焦急地探出頭去,迫不及待地催促她說出那紙條上的字眼。
“那上邊的詩題是什麼?”“就是就是,蘭姐姐你别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吧。”
見衆人催促個不停,那藍衣女子更是不禁笑了笑,随後她打開手中的紙條,将其完完整整展現在衆人面前。
“喏,上面寫着什麼你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