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清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厭從瑜微微颔首,随後将他的計劃一一道來。
聽到要說正事,圓桌前的衆人也紛紛坐直了身闆,恢複正色洗耳恭聽。
“以上就是計劃的全部,雖說預計是在早上天未亮發,為保險起見,還是請諸位現在準備出發的為好。”
厭從瑜說的話确實不錯,雖然說是午後問斬,可難保這太尉不會臨時變動,節外生枝。
在場其他人聽着也是重重點了點頭,畢竟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擔當不起。
薛敬成仔細聽着厭從瑜的對策,沉思一會後,表态道。
“好。那便這樣,時間所剩不多,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告辭了。”
薛敬成起身,跟着他們二人抱拳,其他衆人跟着也紛紛告辭。
司清自然是也要一同前往的,因而她也起身,準備跟在衆人身後離開去換身行頭,然而讓她沒想到,正當她要離開之時,厭從瑜卻出聲喊住了她。
“等等。”
厭從瑜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他們二人聽到,聞聲的司清也不禁回頭,一臉疑惑地看着厭從瑜道。
“喊我?”
“嗯。”見厭從瑜應聲,剛起步準備離開的司清想了想還是轉身走了過來,想來厭從瑜應該是還有什麼要跟她交代的,這才讓她單獨留下吧。
如是想着,司清走到厭從瑜面前,看着坐得身姿挺拔氣定神閑的厭從瑜,故作玩笑道。
“厭堂主還有何指教?不說的話我可就走了啊。”
見司清這般,厭從瑜也隻是笑笑,随後起身,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悄悄藏在自己手中。
“給你個東西,伸出手來。”
雖然司清不明白厭從瑜這番舉動是何解,但見他這麼說,還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這是……?感知到涼意,司清低頭看向自己手心,隻見一個精緻的赤血石墜子,靜靜地躺在那兒,雖然看着有些年頭了,但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見狀的司清不禁問出聲道。“這是何物?”她看此物還有一些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好像還挺值錢的。
見司清問起,厭從瑜不禁勾唇一笑,随後緩緩道來道。
“這是從賀勝奇身上弄下來之物,等你們劫囚之時,不經意從身上掉出即可。”他要的,便是這樣出其不意的效果,畢竟誰也不會把這事情調查到他頭上,死無對證。
司清聽到厭從瑜這話,心下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緩緩握緊手中的墜子,擡頭看向厭從瑜,平日裡那雙平靜的眸子也忽地亮起,就連那平日裡總是繃着的嘴角也不自覺揚了起來。
她看着厭從瑜,言語中帶了些許揶揄之意。
“你這是,想将髒水潑到賀勝奇身上?”而司清握起墜子的姿勢也表明,這件事她接下來了。
見司清意外的目光中又帶有些許驚喜,厭從瑜更是笑着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就知道,愛搞事的司清一定樂意效勞。
“不錯。”
厭從瑜肯定了司清的想法,二人間不需要過多言語,隻一個眼神對視,便知曉了對方的意思。
視線交彙後,厭從瑜垂下眸子,笑而不語。
之前在玉州之時讓賀勝奇僥幸逃脫了他的陷阱,此次,便沒那麼容易了。
敢對司清出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有了他做替死鬼,倒是更加證明他的清白了,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
随後他再擡眸看向對面的司清,隻是默默地注視,卻也是将司清的模樣深深刻畫進心底。
他的心下未免是有些擔憂的,雖說司清武功高強,此去也是他們裡應外合,但再怎麼說,劫囚一事也還是有風險的,因而他看向司清的目光終究還是染上了一層擔憂。
而對面的的司清,心下卻是另一番想法。
雖然說那是賀勝奇的東西,讓司清覺得有些晦氣,一秒也不想留在手上,但她轉念一想,厭從瑜送此物給她,确實比其他禮物更得她的心意,借此除去那個令她厭惡的賀勝奇,也算是除去她心頭一患。
就算不能,最起碼也讓那個賀勝奇脫層皮。
想到這裡,司清點點頭,應下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