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暗衛們一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立馬消失在翠萍的眼前,翠萍看着消失的人影,臉上也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是一臉欣喜地跑去找自家小姐報喜。
而另一邊,那兩位暗衛則是馬不停蹄地依照她給的消息,來到厭從瑜回府的必經之路上,趁着夜色,默默埋伏在兩旁的圍牆之上。
其中一位暗衛給了隊友一個眼神,另一個暗衛便心領神會,随手丢出一塊石子,便穩穩地卡到那馬車車輪之下。
“籲——”駕車的常舟感知到異常,立馬扯了扯缰繩,拉停了馬車,就要下去察看情況。
見狀,馬車内的厭從瑜也不禁冷冷出聲道。
“怎麼了?”
見厭從瑜問起,剛想下車的常舟也停了動作,恭恭敬敬地朝馬車内的方向回話道。“回大人,好像車輪被不知哪來的石子卡住了,待小的下去看一看。”
“嗯。”馬車内的厭從瑜淡淡地嗯了一聲,得到厭從瑜的應允,常舟也立馬下車前去修理,以免耽誤了兩位堂主早日相聚。
然而讓常舟沒有想到的是,他剛一下馬車便察覺到牆上的動靜有些不對勁。隻見那兩位暗衛便從圍牆上一躍而下,宛若門神一般,架着銀光閃閃的大刀就攔在他的面前。
常舟大驚失色,他自然是知道,對方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之人,可在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之下,他也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與實力——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小車夫而已。
因而常舟隻是死死盯着他們,壯着膽子大喊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而此時此刻,馬車内的厭從瑜也聽到了外邊的動靜,垂眸不語。
畢竟面對的是不知是道上,還是官場上的敵人,他也隻能按兵不動。在常舟下車之時,心有不安的他就算了一卦,沒想到還沒算完,那些人就出現了。
銀光閃閃的大刀映出了二人的眸子,他們相視一眼,随後其中一人朝着馬車内之人開口問道。
“請問,閣下是賀從瑜,賀大人吧?”
聽到這裡,厭從瑜心下便有了定論,看來應該是朝廷中人了。
但他依舊沒有掀起車簾,而是冷冷開口道,“你家主子沒有教過你,問别人之前,要先報上自己家門麼?”
沒想到這厭從瑜居然和往常他們綁過的官員如此的不同,風林兩位暗衛一時也有些意外,但久經沙場他們還是沒有露出異色,而是定了定神,冷聲道。
“今夜月色甚佳,長公主邀您相聚瑤泉宮。”
聽到長公主三字,厭從瑜的心一沉,他就知道,自從那一面後,長公主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他千防萬防,還是落到了這一步。
就在此時,夜風吹拂,掀起馬車的車簾,讓二人得以一睹厭從瑜的真容。
月光如水,透過窗棂傾灑其身,與那水色的長袍相襯,淡淡泛起的光芒竟叫人一時分不清是月晖還是衣襟上閃着的銀線,渾然一體。
厭從瑜緩緩擡眸,更如那月中仙般出塵絕世,也難怪讓他們的長公主念念不忘。
與此同時,厭從瑜也借着月光看清二人的身形,一高一矮,黑衣覆面,以及他們手上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與長劍。
厭從瑜目光從他們的身上緩緩移到他們手上拿着的刀劍之上——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名家鍛造之品——碎月與逐光。
看着那沾染着不知道多少人鮮血的大刀長劍,他冷笑一聲,絲毫沒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慌張,讓那二人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你們就是這麼相邀的?”厭從瑜輕笑一聲,随後将目光從刀劍上收回。
他緩緩擡眸看向二人,隻是那目光中隐含的冷意,讓久經沙場的二人也不覺背後一冷。“如若在下不從呢?”
見軟的不行,二人也攥緊了手中的武器,目光銳利道。“主命難違,那就隻能别怪小的不客氣了”“若是刀劍無眼不小心傷到您,還多請見諒。”
說完,那暗衛便一前一後地朝着二人攻來。
見狀的常舟也連忙從車闆下抄出長刀,護在厭從瑜身前。
“大人,小心!”常舟一邊說着,一邊拿着長刀就迎了上去,硬生生擋下對面的一擊。
厭從瑜也不遑多讓,直接對上了另一個暗衛。
“護主之心,忠貞可鑒。不過隻可惜,你對上的是我。”黑衣人看着常舟,冷笑一聲,又繼續發動攻擊。
見蒙面人的是個女子,常舟更是絲毫不敢怠慢,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他不像别家暗衛,隻和男子交過手,對女子輕敵。
不為别的,就為他之前在閣内單挑之時被月影和雲竹打趴過。
刀劍相對,鳴金四起,夜間的風聲也随着他們一招一式更起喧嚣。
常舟實力本就在對方之下,再加之要時不時的注意厭從瑜的安危,這才讓對方鑽了空子,一腳将他踹到牆角,連帶着卸下了他的武器。
常舟虎口鎮痛,長刀落地,這一響聲也吸引了那邊厭從瑜的注意,他不動聲色地将對戰引向這邊,企圖趁機救走常舟。
暗衛林手持長劍,朝着被打得吐血的常舟緩緩逼近。
“你的身手,确實不錯。不過要想打赢我,還早了些。”
這一番交手,也讓雙方都對對方有了新的認識。
沒想到這主仆二人竟然比他們預想中的要難對付,不過好在他們招式淩厲,最終還是奪得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