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白及和兩大世家繼承人糾纏不休,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但她怎麼認識從未下山的九宮之人,她一介凡人,究竟為何有這般機緣?
一時間,無數雙眼睛牢牢鎖定着白及。
她背脊單薄,身子瘦弱,渾身上下除了皮囊頂尖外,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是下等貨色,可偏偏單是站在那,就讓人挪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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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見我,不惜搭上一條命,自然要行禮。”
白及聲音很輕,卻讓洛星彥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随即她收回手腕,雙手交疊,一副十足世外高人做派:“沒錯,本宮此次是為你下山。”
此言一出,無不嘩然,就連看台上的老東西們都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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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位于極寒之北,最靠近天道的地方,傳說九宮之人,與修道人士不同,天生未蔔先知,順應天道法則,是仙人下凡曆練,是天道在人間法則守序人。
而九宮之人,不染凡塵俗世,一旦天道有變,九宮之人便會蔔卦下山,而下山後,這人便也命不久矣。
上一次九宮之人下山,是八百年前,千珏長生封印無想山邪魔之時。
因此見山諜報上,說九宮少宮主下山,雖不少人議論,但沒人當真,但是事實證明,見山諜報,從未傳過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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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少宮主下山,且悄無聲息掩藏在大考弟子中,直到心魔秘境才露面,定有大事發生,人心浮動間,千珏宗幾大長老從看台走下,前去迎接,大考弟子紛紛避讓,偏偏司灼和完顔蘇蓮的法器仍打的不可開交。
完顔家主面上挂不住,飛去十幾橫符将狐尾绫捆縛在地,又因司灼的蒼茫劍意壓制,直接躺平在地上,炎火也熄滅。
完顔蘇蓮朝看台看去,隻見自家叔叔怒目圓睜,恨不得當場把她吊起來打一頓,完顔蘇蓮吓得一哆嗦,本來想裝乖蒙混過關,卻看到本來閉關的母親竟也來千珏宗,這下她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嚣張,還挑釁地瞪了司灼一眼。
“收起你的破劍!”隻要母親在,沒人能夠欺負她,更别說司灼了。
司灼本無意與完顔蘇蓮争風吃醋,可她幾天前從白及那裡離開後,總是眼皮跳,心口沒由來的發慌,看着屋内母親的畫像,腦子全是白及的臉。
她明明和白及,沒有多少接觸,可白及總是讓她放心不下。
一閉眼,就是她的臉,若非今生緣,便是前世孽。
司灼甚至想着,白及和她說的夢,也許不是夢,是她們真正發生過的,隻是再遇故人,前世記憶與今生錯亂在一起,讓她們以為是夢。
白及一定沒有對她說實話,她得再去問清楚。
可司灼去的時候,白及不在屋内,她用追蹤術尋人,卻看到白及剛出深淵禁地,如出無人之境。
而且深淵禁地裡關的全是罪大惡極的邪魔,她才剛築基,是如何做到無令而入,且毫發無損離開?就連禁地看守的上古兇獸對她居然畢恭畢敬。
司灼想攔住白及問個明白,哪知白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再追上之時,便看到完顔蘇蓮和白及說話,她上去攔路,還沒說兩句話,完顔蘇蓮不分青紅皂白又開始攻擊她。
眼看白及越走越遠,司灼喚醒劍靈與她纏鬥,自己則去追白及,她要問清楚,她一個外人,怎麼知道深淵禁地在何處?又是如何來去自如的!
可偏偏這時,完顔蘇蓮也喚醒狐靈,兩大法器打的是昏天黑地,而主人一前一後追着白及,白及則加快腳步趕往宗門大會之地。
衆目睽睽,又出了個洛星彥,看着狐尾绫被縛,司灼隻好壓下疑問,收回劍,側身而立,給長老們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