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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白意安,又看着完顔蘇蓮這鼻孔朝天的二世祖,嘲諷道:“誰肮髒?你肮髒!說什麼純?什麼愛?完顔蘇蓮你好好照照鏡子,你和這兩個字,哪個沾的上邊?!”
若非屋内狹小,白及還在她懷裡,完顔蘇蓮早就一鞭子抽爛她的嘴:“你認識白及才多久?就好意思舔着臉,自認什麼好夥伴,好朋友。憑你也配?”
蘇晴:“我不配?我和白及幾經生死,怎麼也比你一個強取豪奪的二世祖配!”
完顔蘇蓮氣笑了,她看着白及熟睡的臉,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就這麼乖乖的躺在蘇晴的懷裡,毫無一絲攻擊性。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人畜無害面容的白及,在石窟内設了禁術陣法,将她捆綁放血,最後丢進蟒俑的嘴裡。
“幾經生死?”你也和别人幾經生死。
“強取豪奪?”你是這麼和她們談起我的。
“朋友?夥伴?”她也是你棋盤的一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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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對勁,完顔蘇蓮不太對勁。
她散發的殺意太重了。
蘇晴看着懷裡的白及,又看着如毒蛇般注視着她的完顔蘇蓮。理智告訴她,如果繼續和完顔蘇蓮作對,她真的會死,可蘇晴就是控制不住怒氣,言語愈加挑釁和尖酸刻薄,這麼多年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二世祖,終于也有了軟肋。
她感激白及,因為白及,如蝼蟻般的自己,如今可以輕而易舉傷害到完顔蘇蓮了:“是啊,我是她的好朋友,好夥伴。可你呢?完顔蘇蓮,你們桃下逼死白及的父親,祖母。一紙婚書逼她為妾,實則是為人牲!給你家曾祖父殉葬,你們山門世家這些腌臜事還少麼?!白及得了失心瘋了才會喜歡你!”
蘇晴說完,卻得不到她的反應,完顔蘇蓮很平淡,她好像看穿了自己,隻是靜靜看着白及:“她是這樣和你說的?”
屋外衆人聽聞桃下秘辛後,各個閉緊嘴巴,左右使眼色,然後鳥獸散去,怕知曉的更多,對自己更不利。也有些千珏宗的子弟,不怕事的,繼續留着吃瓜。
這個二世祖作的惡太多,她根本不關心白府人的死活,她隻在乎白及的看法和感受:“她還說,她厭惡你。”
看着完顔蘇蓮陡然沒了傲氣,果然,這才是她的痛腳。
蘇晴心裡有種報複的快感,她想了想,出言譏諷:“她還說,這輩子,下輩子,她都不要再見到你,她惡心你,她讨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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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已經是下輩子了。
完顔蘇蓮頭重腳輕,有些恍惚。
你殺了我這麼多次,就算是受罰還債,也隻剩你欠我的了!
惡心?
讨厭?
不,不,不,白及不會說這種話。
白及,不會在乎自己,所以,不存在惡心,讨厭。
隻一瞬,完顔蘇蓮便察覺到她在說謊,可即使是謊言,完顔蘇蓮也無法忍受:“找死?”
完顔蘇蓮一擡手,隐在屋外的桃葉侍從已經紛紛拔劍,殺氣四溢,千珏宗弟子們脖頸汗毛倒立,互相眼神示意,這桃下二世祖果然嚣張跋扈。
蘇晴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用宗門法器護住白及,自己起身摸着腰間佩劍,卻依舊挑釁:“沒了桃下,沒了你家老祖,你完顔蘇蓮又什麼真本事!”
完顔蘇蓮擡起的手握成拳頭,讓屋外的人收手:“本小姐是怕髒了手,但地獄無門,奈何你偏要投。”
蘇晴拔劍對着她,眯起眼睛:“是!是地獄無門!但我蘇晴也得拉着你這個桃下少主一起投!”
白意安剛躺下喘了兩口氣,嘴裡的血都沒吐幹淨,眼看蘇晴又要開始以卵擊石,蚍蜉撼樹了!她就算想裝死也不能再裝下去。這家夥被挂在藥師堂門口,打掉了半條命的事過去有一個月麼?!又開始不知死活的挑釁!
真的皮糙肉厚,好了傷疤忘了疼。你要挑釁也得有後台啊,你後台都睡死了!
說你呢,後台!看着一旁睡死過去的白及,她隻好爬起來,擋在兩人之間,對着完顔蘇蓮做小伏低:“你欺負她那麼多次,又把人家族守護神獸都弄死了,兔子急了也咬人啊,看在白及的份上,你就放過她一次。”
聽到這話,完顔蘇蓮非但怒氣未消,反而抽出狐尾绫:“白及?她,本小姐都不會放過,更遑論這個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