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老夫所知，以你築基初期的修為，這神獸，撐不過半柱香吧？”

“蘇晴，何必執着。我們化敵為友，以後做任務都帶上你，你不是想參加仙門大考，搏個名頭。給你們靈獸門臉上争光嗎？現在死在這裡，豈不可惜？”

“閉上你的臭嘴！老不死的！”蘇晴捂着白及流血不止的腹部，她肩上，背上的傷口汩汩流血，看樣子是命不久矣。

“我是不是快死了……”懷中的破爛戶，奄奄一息：“這狸奴……與我同病相憐……姑娘……我看你是心善之人，能不能……送她回家……還有……還有我的妹妹。”破爛戶淚流滿面：“她……她隻剩我一個親人，如今孤苦無依……”

蘇晴抓住她垂下的手，也泣不成聲：“胡說八道，你不會死！你妹妹你自己照顧！”

破爛戶：“我……我一介凡胎，走到如今地步，命該如此。”

蘇晴愣了一下，“你……你是凡人？凡人……凡人也能修行到如此修為，你是誰？”

白及看着蘇晴，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叫……白及……”

“白及？白……及？你……你就是那個白及！桃下要抓的那個？！”蘇晴不敢置信：“你……剜了桃下少主的眼睛，你為何這麼做？”

白及氣若遊絲，出得氣比進得多：“桃下逼死我的父親，祖母。表面娶我為妾，實則是為人牲，陪他家祖父殉葬……可這些我都忍了……為了我的妹妹……”

對于山門世家的做派，蘇晴再熟悉不過，她心下了然，咬牙切齒：“那些山門世家全是畜生！草菅人命！你别睡……白及！白及！”

蘇晴心情複雜地看着白及滿臉的咒枷，散修間傳聞，蜀山旁支，白氏女，其貌美若天仙，靈槐島司灼見之傾慕，後被桃下下聘，其女狡如狐，惡如狼，傷桃下少主，捉之賞靈石三萬。

這樣善良的人，為了逃命，被折磨成這樣，還能救我這個不相識的陌生人，這樣的好人，不該死！該死的是他們完顔家！是那目中無人的完顔蘇蓮！作惡多端，死了才是為民除害！瞎了一隻眼算什麼！

蘇晴看着遠處譏笑的散修，又看着懷裡似乎下一秒就會斷氣的白及。

她咬緊牙關，扇了自己一耳光，也不管對不對得起天地祖宗，老祖宗都對不起我，我又何必對得起他們！思及此她咬破手指，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和白及的手心劃了一道，兩人手掌相合間，她在兩人的額間畫了靈獸門的符文。

“這是我靈獸門的守護契約，我們靈獸門生來就是服務于山門世家，一生需要守護一名主人，此次仙門大考，靈獸門從不參加，我是逃出來的，我不想和他們任何人結契，所以隐藏身份參加仙門大考是最後的希望。”

蘇晴一邊用血在白及和自己手腕上畫下符文，一邊緩緩說道：“我恨完顔蘇蓮，她曾逼我臣服于她，她和其他山門世家的弟子一樣，鞭笞不聽話的神獸，還殺了我的守護獸。”

“若是千珏宗不願收我為徒，我就是去死，也絕不會……”蘇晴沉默着抿嘴，畫下最後一筆：“反正我很可能會死，但你不該死……”

“我，蘇晴，靈獸門第一百八十七代弟子，在此……”落錘定音的前一秒，幾個千珏宗弟子，自上而下飛落。

看着滿地怪物屍體和不遠處的森森白骨，幾人當即拔劍： “此地發生何事！”

天殺的！何人壞我好事！

白及側臉睜開眼，隻見從深穴上透下來一縷光，在陰暗的四周，籠罩在那人身上，整張臉仿若白玉雕刻，青藍色的抹額遮住了額頭，束發帶揚起，眉眼端的是一股正氣淩然，但五官清冷高傲，給人以不可親近之态。

司灼？

司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