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和陳夕唐兩個人都覺得,在接吻過後的對視,變得坦白且赤然。
沈晖在吻下去之前,嘴硬的說着,什麼這個吻隻是預支,現在覺得,自己可真裝啊。
他甚至想問陳夕唐,能不能再預支一次?
“你們倆還吃不吃啦?再不吃我可都吃光了啊?”林敬昀的喊叫聲瞬間打斷了沈晖的旖旎思緒,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用食指關節處輕輕擦了擦陳夕唐被吻的紅潤的唇。
林敬昀看着坐在餐桌對面的二人,頓時感覺到一股殺氣。
他黑色的眼中滴溜一轉,認真回憶自己今天有沒有跟沈晖犯賤,最後思索出來的結果是:沒有,沈晖不就是這副死樣子。
想明白的林敬昀嘿嘿一笑,将最後一隻雞腿手急眼快的夾起來放到沈時碗裡。
......
陳夕唐越來越能夠感受到高三生活的壓力與緊迫。高考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場巨大的洪流,無論你想不想卷入當中去,你都必須在這漩渦裡翻滾向前。
當然,一次考試,它決定不了你的整個人生,但大多數學子,還是希望在自己的人生機會出現時,能牢牢的掌握在自我手中。
就這樣,就連周末甯安中學的晚上也是有教室的燈光亮起,每個人都在奮筆疾書,生怕落下一點。
陳夕唐也在這樣的氛圍下被感染,渴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從而獲得自己想擁有的,于是他馬不停蹄的沖進高考大軍,每天忙的昏天黑地。
而最近沈晖,似乎也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秦康終于答應了沈晖的提議在秦康的幫助下,獲得乞讨組織這邊的證據最起碼就有了希望,隻需要靜等機會。但是福利院那邊,幾個人暫時還未理出來思緒。
根據航哥所說,和李院長來往的一直是一個叫林老闆的人,他表面上在搞房地産開發。但很多年前,他就由于一次生意損失了半數資産,後來又想着靠賭翻身結果不但沒有彌補損失,結果把自己全部的家當都賠了個精光,之後便想出來這個歪心思。
這個林老闆陰險歹毒,心思缜密,恐怕還是得從福利院入手。
多日的等待,秦康那邊終于得到了點消息。
秦康聽到虎哥和林老闆那邊打電話,據說後天會送過來一個新孩子,正是從李院長的福利院送來的。
幾人都覺得,那将會是個機會。
出發的前一天,沈晖哪都沒去,就在晚霞書店裡窩着,他已經好久沒這麼輕輕松松的就這麼躺在書店的沙發上,什麼也不用去想。
他有一瞬間忽然覺得,就這麼每天聽聽歌,看看書,興緻來了就做頓飯,等着陳夕唐和沈時放學,然後和林敬昀有事沒事的拌個嘴,這樣的日子貌似也不錯。
但他想着想着上揚的嘴角突然僵住,他想起來,沈時和林敬昀已經去上學了,而陳夕唐,馬上也要離開了。
晚霞書店,将來會隻剩下他一人。
他懊惱的抓自己的頭發,他覺得很煩。自從知道自己要重新踏上回福利院的道路,他就渾身抑制不住的煩躁,他要順着逃離的道路,再折返回去。
鬼知道會遇見什麼?
而自己最煩躁的時候,偏偏想到了沈時已經離開了,而陳夕唐即将要離開了。
沈晖把手裡的書猛地丢出去,書本撞上書架發出聲響。他眉頭緊皺,垂下來的睫毛也在黃暈的燈光下映出一片小小的陰影。
就在他還想在砸點什麼的時候,陳夕唐下晚自習回來了。
書店裡隻留下一盞台燈,微弱的燈光下,沈晖蜷縮在哪裡,看上去有些悲傷。
陳夕唐放下書包走過去,用手握住沈晖的兩根手指,左右輕輕晃了晃。
“喜糖。”沈晖低聲叫了他一聲,然後将垂着的手掌翻轉向上握住陳夕唐的手,涼涼的,剛好能讓沈晖混亂的大腦清醒一些。
“上課累嗎?‘沈晖胡亂的随意問。
“還好。”
沈晖地上笑了笑,拍了陳夕唐的頭一下,說:
“你這麼努力,這是想考哪所大學啊?”沈晖扭頭不看陳夕唐,看似不經意的詢問心裡卻悄悄打起鼓來。
“嗯。。。沒想好,需要離家近一些吧,不能離媽媽和姥姥太遠。”
“哦。”沈晖将陳夕唐的手放開,擡起胳膊去玩沙發邊上燈繩的開關。
陳夕唐總覺得沈晖最近總是很疲憊,而今晚的沈晖像是疲憊到了極點,周身都被落寞包裹。
他很想做一些什麼,想把這人身邊的落寞通通驅趕,隻留下喜悅和輕快。
他擡手環住沈晖,正在撥動燈繩的手指停在空中,陳夕唐在他的耳邊說道:
“我重新回答,我想離你近一點。而且,剛剛說還行是假的,真的累死了,所以你讓我提前預支些能量吧。”說完乖巧的将臉埋在沈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