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說的并不是假話,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強扭的瓜不甜,要是他倆真有别的出路,楚河也不執着于繼續這段關系。
放過彼此,不是很好麼?
反正,該享受的,他已經享受過了。
沒了孟一凡,他還可以娶别人。
沒了湯悅,他還可以玩别人。
反正他對這二位也沒什麼感情可言,世界那麼大,每個人都有很多選擇,不必執着于吊在一棵樹上。
但他沒想到孟一凡竟然搖了搖頭,很堅決地說:“孟家隻會依附楚家,一臣不事二主。”
“也不必那麼古闆吧,”楚河輕聲勸哄,“這年月又沒有什麼守貞如一的觀念,你可以找其他人,孟家也可以找其他家族依附。”
“這是最優解。”孟一凡低眉順眼地回答。
“呵。”這聲嘲諷倒是湯悅發出的。
楚河看了他一眼,湯悅避開了視線,倒是不吭聲了。
“管好你的情人。”楚河對孟一凡說。
“好,”孟一凡态度良好,又溫聲問了一句,“今天晚上?”
“你身體養好了?”
“養好了。”
“說謊,”楚河搖了搖頭,“你先養着吧,也先别折騰他了,晚上叫他去我房間。”
孟一凡竟然有些不情不願似的,大概率是舍不得湯悅,但還是低垂眼睑,回了句“好”。
楚河捏了捏他的臉頰,說:“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選了就不要後悔。”
“我沒有其他路可選了。”孟一凡低聲回答。
“那也隻能怪你自己了。”
楚河松開了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出門走了十來步,就撞上了隋鑫。
他問了句:“來找我?”
“家族供養的中醫來請平安脈,少爺可要看一看?”
“平安脈?”
“每隔半月應有一次,若是想請,那就叫他來,若是不想,那便免了。”
“請一請吧。”
“是。”
楚河的目光落在對方平靜的面容上,起了逗弄的心思,問他:“你和你那男朋友近日可好?”
“感情穩定,相處融洽。”
隋鑫隻說了八個字,楚河卻莫名生出了些許嫉妒的陰暗心思。
就好像,他曾經也擁有過同樣真摯的感情,隻是人心易變,現在卻可望而不可及了。
“我記得你們是青梅竹馬。”
“少爺記得很清楚。”
楚河的目光落在了對方舒緩的眉眼間,又落在了對方的薄唇上,片刻後,說:“挺好的,等你辦婚禮,我會送一份厚禮。”
隋鑫臉上的笑容更真摯了一些,說:“少爺,您的确是個良善之人。”
“這聽起來不是個好詞語。”
楚河大步向前走,隋鑫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如今少爺位居高位,有良善之心,自然是吉祥如意的。”
吉祥如意,到底不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