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悅安靜了下來,楚河也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楚河進孟一凡房門的時候,不太湊巧,孟一凡正在發瘋。
字面意義上的,真發瘋。
他倒沒有摔什麼東西,隻是整個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然後用手指一圈接着一圈地畫着什麼。
透明的玻璃上滿是他留下的指紋。
“……你在做什麼?”楚河在他背後問。
“畫畫。”孟一凡穿着單薄的睡衣,輕飄飄地說。
“畫什麼?”
“畫曾經。”
楚河着實無法從一堆指紋裡看出他畫什麼,于是問了個很實在的問題:“你手不疼麼?玻璃不冷麼?”
孟一凡沉默了幾秒鐘,忽然笑了,他說:“楚河,你可真有意思。”
“我不太适合矯情的場景,”楚河打了個哈欠,掀開了床上的被子,躺了進去,“别發瘋了,上床睡覺了。”
“你今天要在我這兒睡?”
“那不然呢?”
“你回房睡或許比較踏實。”
“然後放你在這裡發瘋一晚上?回頭剛下去的體溫又飙升,接着卧床不起?”楚河說着說着,倒有了新思路,“你該不會是為了不想履行夫妻義務,故意這麼折騰自己吧?”
“……那倒不是。”
孟一凡有些無奈似的,歎了口氣,他慢吞吞地踱到了床邊。
“自己倒點溫水,自己喝了。”楚河吩咐。
“為什麼?”孟一凡看起來有些茫然。
“你的嘴唇很幹,一會兒親起來,不舒服。”
“……”
孟一凡看起來想拒絕,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聽了楚河的,喝了些水。
室内的燈大半都關了,隻生下了床頭的小夜燈。
楚河等孟一凡上了床,就很自然地将人摟進了懷裡。
“……”
“……”
孟一凡盯着楚河看,楚河莫名其妙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說:“騙你的,沒想親你。”
“你……”
“隻是想讓你喝點水。”
“為什麼?”
“想對你好一點。”
“……為什麼?”
“你是我未婚夫啊,孟一凡。”
孟一凡什麼都沒說,隻是盯着楚河看。
楚河用鼻尖親昵地碰了碰他的鼻尖,說:“睡吧,别想太多了。”
燈光熄滅。
楚河開始醞釀睡意。
孟一凡的聲音飄忽地響起:“你看到他身上的鞭痕了?”
“嗯。”楚河含糊地回答。
“不覺得我殘忍麼?”
“他是你的東西,隻要不違法,随便你怎麼處置。”
“你不是很喜歡他麼?”
“你這是吃醋了?”楚河知道孟一凡不可能吃醋,他隻是故意打趣他,“孟孟,他隻是個你我公用的玩具,等你什麼時候想舍棄他,他就會從我們的世界消失了。”
“……”孟一凡默然無語。
“好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