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既舍不得和他分手,又舍不得和我取消聯姻呢?你想兩全其美,我願意成全你,你應該感激才對。”
楚河逼近了孟一凡,近到能看清對方臉上細微的情緒——那是厭惡、恐懼、忌憚。
楚河扯起嘴角,輕輕地舔了一下對方的臉頰,說:“走吧,趁我還沒改主意,你總不會真的想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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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凡小幅度地測過頭,吻上了楚河的嘴唇,楚河隻愣了一下,就迅速地後仰,中止了這個吻。
他沒問孟一凡為什麼要吻他,總歸不會是什麼讓人愉悅的答案。
因此,隻是催促道:“你該走了。”
孟一凡從床上下來,趿着拖鞋向外走,在即将離開這個房間前,落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希望你不會後悔此刻的決定。”
“你有對過去的任何決定後悔過麼?”楚河反問孟一凡。
“沒有。”孟一凡毫不猶豫地回答。
楚河笑了起來,他竟然一點也不意外這樣的答案。
某種意義上來講,孟一凡活得很真實,至少,他壞得很真實,不會用一些巧妙的言語來修飾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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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凡離開後,過了幾分鐘,并未關閉的房門被敲響。
楚河轉過身,看到了穿着常服的湯悅。
壞消息,他穿着常服,脫起來應該比較麻煩。
好消息,他的頭發呈現出了剛吹幹的蓬松狀态,應該是洗過了澡。
洗過了澡,還要穿常服過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帶上門。”楚河沉聲說。
湯悅“聽話”地關上了門,順口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應該也沒多久?”楚河以為他在說冷笑話。
“的确也沒多久,”湯悅甚至還點了點頭,“隻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很久以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那你沒想過離開孟一凡?”
“離開他的話,誰還能養得活我?”湯悅滿臉笑容地說,“我一個人可是活不下去的。”
“總有些東西,是比金錢更重要的吧?”
“過去的我或許這麼認為的,不過,現在我變了,楚河,沒什麼東西比錢更重要了。”
“你的尊嚴、人格乃至自由,都不能麼?”
“不能。”
湯悅回答得斬釘截鐵,楚河也被氣笑了。
“你可真是,沒臉沒皮。”
“如果要臉面的話,我也做不出出軌的事。”
楚河并沒有很生氣,他隻是很不解,歪着頭問:“明明做錯的人是你和孟一凡,為什麼你們都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反複強調那不是你們的錯?”
“自我保護吧,”湯悅上前一步,靠近了楚河,“太有良心的話,會被愧疚感壓垮的,沒心沒肺反而能快活地活下去。”
“你的前任是唯一的受害者。”楚河做出了判斷。
“我依舊很愛他,”湯悅主動地抱住了楚河,“但我們并不适合在一起,堅持那段關系隻會演變成一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