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您自己親自聯系弄玉莊的人？”

她竟然知道弄玉莊！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

“我知道弄玉莊是小姐一手扶起來的，鄒掌櫃就是當初賣镯子的小商販，小姐和若露單獨出去就是去弄玉莊。這些我都沒有告訴太太，或許我該告訴太太一聲。”

“别！”我服了她了，“好吧，我确實不是原來的周瓊曦，你不要告訴沈夫人。”

“我如果要說，我早就說了，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可以信任我。”

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問道：“好，我相信你。沈夫人都讓你做什麼了？”

“剛開始的時候，太太讓我看看小姐身上的胎記、痣那些在不在。”

我本來也沒有換身體，當然在。“後來呢？”

“還是遇到鄒掌櫃的那一次，如果是以前的小姐，絕不會忍氣吞聲，還替别人說話。太太去寺廟裡請了符，讓我放在小姐的床底下，如果不是原來的小姐，你就會魂飛魄散。”

……

沈夫人對非親生女兒還真是狠心。

“那符呢？”

“我偷偷換了一張符放小姐床底了，那是我去請的一張祝福小姐幸福的符。”

“原來的那張符呢？”

“被我藏起來了。”

很好，還沒扔掉。那張符紙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樣，我想試一試，如果這個符咒無效，那自然是最好，如果真的有靈魂，如果它真的有用，我魂飛魄散也是解脫。

我深吸幾口氣，說道：“你把符換回來吧。”

“為什麼？”

“沒有什麼原因，你換回來吧。”

“不可以！”她執拗道：“那可是太太去興隆寺請的，靈驗得很，你的靈魂寄宿在小姐身上，一定會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都不行。”

興隆寺就是之前我和沈夫人去的那個寺廟，确實享有盛名，原書中陳樂青也去興隆寺求過姻緣，最後和男主成功在一起了。反正投胎又不是值得高興的事，直接銷号吧。

“你放心，我會沒事的，相信我。”

“真的嗎？”

我點點頭，梅香才把那張符咒換回來，看一眼就覺得惡寒，好像真的有魔力一樣，它被塞進床裡，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夫人從身體和靈魂——如果真的有靈魂——兩個方面都不能證明我是冒牌貨，那隻能把我當作親生的了。

雖然白天我說了不怕，但是到了晚上，心裡還是發怵，不想睡，幹脆起來把沒畫完的自行車零件熬夜畫了。

今天晚上是梅香值夜，說我這麼離不開若露，以後若露嫁人了，我會不習慣的。她說的也有道理，就讓她留在我房裡。

我畫圖時她安安靜靜地給我添茶倒水，滿足我的一切需要，确實比若露要貼心。

雞叫時，我終于把圖都畫完了，等若露起床後讓她交給周五。

我累極了，也管不了什麼符咒不符咒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