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感到愧疚,因為自從我知道她要走幾個月後很高興,覺得沒有人打擾我了,可是她仍然關心我。
周鶴越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該出發了。”
我猶豫一會兒,上前抱住她,她的身體一僵。其實我也不想這麼無禮的,隻是周鶴越和沈夫人還看着。
她比我高了一點,我隻能踮起腳,摟住她的脖子,讓她靠近我,真是對不住了。
“小心恭王。”我在她耳邊說道。說完就放開了她,提醒她也是讓她少遭點罪,算是回報一點點人情了吧。
“多謝。”
馬車漸漸遠去,逐漸消失了。
我趕緊鑽進馬車裡,感受着溫暖。
因為我怕冷的緣故,馬車裡炭火燒得旺盛,沒多久就感覺有些熱。我掀起車簾,想要透透氣,就看到一個老男人,穿着破舊、單薄的衣衫,雙手揉搓着,嘴朝它們哈氣,随後畏縮成一團,一邊發抖,一邊吆喝:“賣糖葫蘆喽。”
我對沈夫人說道:“娘,我想吃糖葫蘆了。”
沈夫人本來在閉目養神,聽到我的話睜開眼,外面的男人繼續吆喝着,聲音傳到馬車裡。
“回去了讓廚子給你做。”
失策了。我本來想說:“可是我現在就想吃嘛。”但是沈夫人又閉上了眼,我不清楚她對我有多少耐心,那句話終究是咽了下去。
陳樂青不在了,我的院子又是我的天下了,沒有人打擾我,除了那些丫鬟婆子。晚上若露值夜時依然和我睡一張床上,我看着她的睡顔,覺得心安不少。
次日,我醒來時,旁邊已經空了。我打了一個哈欠,叫道:“若露。”
“哎!”她應道,“我給你梳頭。”
我坐在梳妝台前,看着我的頭發,真對不起原主,自我穿過來後,頭發稀薄了一些。
我突發奇想道:“你教我梳吧。”
若露拿着梳子問道:“為什麼?”
其實是我不好意思再讓她伺候了,我說:“我遲早要學的。等以後我不是什麼丞相家的小姐了,可就沒人伺候我,該自己動手了。所以,你現在教我吧。”
我從她的手裡拿過梳子,先把亂糟糟的頭發梳順,這個我還是會的。
然後在她的指導下,一步一步擺弄頭發。
我從來沒留過這麼長的頭發,一直舉着手真是辛苦,真想一剪刀把頭發剪了。關鍵是這些頭發根本不聽我使喚,有時候我好不容易弄好,結果發現漏了一小縷發絲。
正煩躁着,我聽到了腳步聲,趕緊把梳子塞到若露手裡。進來的人是梅香,她端着洗臉水,看到我們還沒弄好,問道:“怎麼梳個頭梳這麼久?”
若露把我好不容易梳起的頭發解下,回道:“不關你的事。”
那可是我廢了好大勁才固定住的。算了,這個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以後慢慢學。
不過,若露給我梳的發型太過複雜,我以後就是一普通人,不需要這麼複雜的發型,像鄒行那樣簡單地盤起來就好,之後讓若露教我梳簡單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