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度數很高嗎?”陸理像是被梁老師的話打了預防針。
“不高啊。”陳微然搖搖頭,看看瓶身确認,“才14度,和沒有一樣的。”
“這個酒有點神奇的,度數不高,但真的上頭。”梁以恒在一旁又“打了一針”。
“真的嗎?那倒一杯嘗點兒。”淩瀾躍躍欲試。
陳微然伸出另一隻手,又摸出一瓶,“你們兩個分一瓶吧。我自己喝一瓶。”
陸理半瓶下肚,才知道梁老師反複強調的話不會是假的。
陳微然将剩下的小半瓶放下,詭異的眼神在他臉上打量了一番,他正不解地要問原因時,對方開始侃侃而談。
“陸總以前沒談過戀愛的,對吧?”
他不知道然姐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當然了,幾次接觸下來,對這個學姐也有些了解,她問什麼似乎都不意外。
他大大方方承認了,下意識看向淩瀾的時候,耳根忽然發熱,順手假意将手搭在她肩上,悄悄摸了她的。隻是被酒精刺激過的餘溫,并不像他那樣,藏了點不自然。
陳微然的目光沿着他的手勢,更加詭異地看向淩瀾,“這男生一旦開了葷,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偌大的客廳立刻回蕩起淩瀾的笑聲,遠處展示架裡的鈴铛擺件,似乎都要跟她晃上幾下。
陳微然一聽,便确信自己沒說錯,“我跟你講,當時梁老師每天......哎呀?”
“行了。”梁以恒制止了她,手伸進敞口毛衣外套,掐在她腰間,眼神中卻流露出寵溺,而非氣惱。
“每天幾次呀?”淩瀾眨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料定梁老師不會真的生氣,繼續問道,“說出來卷卷陸總。”
“怎麼?”陸理本不打算參與這酒後不正經話題,終于也按捺不住,手也不停在她的牛仔褲上遊離,又是這條破洞褲,線頭早就被她每天的暴力機洗繃斷了不少,手指輕而易舉觸到皮膚的時候,淩瀾感受到了他指腹的溫度。
“我還是太收斂了?今晚不會了。”
陸理這話是附在她耳邊說的,她瞬間感到背後一涼,耳邊卻一陣溫熱,不同刺激交織在一起,漫無目的在全身湧動。
“明天早上上課呢。”她呢喃着這個借口。
陸理近在咫尺的眉尾揚了揚,并不認同,“現在說明早上課?喝這酒的時候,沒想起來明早要上課?”
她無言以對,他心中更加得意,“我不會還沒這酒有吸引力?那我更要好好表現表現。”
對面的二人沒有全部聽清,但也能猜中一二,隻是相視會心一笑。
邊上的李曉曉聽了一清二楚。
她沒心思聽這四個人在她面前用這些不着邊際的話炫耀,但在這氛圍的影響下,她正視了自己欲望的缺口。
不得不說,淩瀾當時除了說些讓她聽不進的空話,例如什麼要專注自己的事情,有句話倒是很有道理。Shellington又不是隻有鄭凡一個男生,她在這裡的時間還很長的。
李之航果然在附近,信息也及時跳了出來,“我到門口啦。”
李曉曉有了底氣,将這喧鬧打斷:“然姐,我朋友說他到啦,我就先走啦,我們下次再聚。”
話音落下,她也起了身,同時将自己衛衣外套微微翹起的下擺拉平,俨然一副馬上能出門的姿态。
陳微然和淩瀾交換了眼神,異口同聲道,“我送送你。”
她本想拒絕,因為真的是隻有兩步路,還能走丢不成?
但餘光中的Sandy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她忽然脫口而出一句“好啊。”
陸理和梁以恒是沒跟上節奏,還在後面叨叨要不要穿件外套,三人已經風風火火出了門。
然而推開門才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止李曉曉的新朋友,還有早就說走卻仍然在此逗留的鄭凡。
鄭凡見到三雙莫名其妙的眼神同時看向他,沒有一雙帶着善意,也愣住了。
“哦,剛才在門口抽根煙。”
陳微然聞言低頭,水泥地上果然有三個煙頭。
他一個人,這麼會兒工夫,抽了三根?
“哦,那你把煙頭撿起來,丢到大垃圾桶裡,這個家門口,要我們自己天天掃的。梁老師下午剛剛掃過。”陳微然猛然想起劉夢曦那席話,在家時還能顧及李曉曉的面子,給他半分薄面,現下啤酒梅酒混合下肚,哪來的耐心?
梁以恒自然也不可能閑到每天打掃院子,這麼大個房子就夠他忙活了,但她偏要這樣說,如果鄭凡不同意,她也有正當理由繼續發難。
鄭凡察言觀色的水平還在線,隻是這話讓他丢了面子,尤其是在這個李之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