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别!——”身後的唐繞池驚呼道,可伸手還來不及拽住伽蓮。
唐繞池見拉不住伽蓮,趕緊乖巧跪地,不敢再擡頭多看一眼。
門主轉過腦袋,瞥了伽蓮一眼。
他神色平靜,隻是原本擡起的煙鬥,沒有磕在沈雲天的心口,而是落在了地面。
煙鬥落地的瞬間,伽蓮便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地面而來,一下将她按倒在地上。
伽蓮四肢張開,跟隻□□一般趴在地面上。覺得她的肉身和靈體同時被禁锢住,哪怕是靈力充沛,也無力掙紮半分。
而門主,施法之時,并未念出任何口訣。似乎這般禁身功法,他心念一動便可施展成功。
這人,究竟是什麼等階?他的實力,遠在白錦邊之上。
“錦邊那丫頭說得果然不錯,你這孩子,變了不少。之前可從未見過你如此幫扶同門。”門主嘀咕了句,随即便将目光落在沈雲天心口。
他擡起的煙鬥,雖然有着伽蓮無法預估的殺傷力,可落在沈雲天心口之時,那狂暴之力隻是包裹住他全身,落在他心口的力量,不過萬分之一。
那股力道落下之時,沈雲天心口那朵火蓮花破體而出,她拼命展開花葉,護住他的心髒。可那花瓣中央的小女妖,不似先前張狂跋扈,乖巧端坐着,不敢說出一句大不敬的話。
而沈雲天身後那個出現過的人影,再次出現在他身旁。那人影隻能看到一雙赤紅的眼睛,看不清面貌。
他隻是将沈雲天溫柔抱起,護在懷中。
“果然如此。”門主嘀咕了句。
他松開煙鬥,朝着那人影,又歎了口氣:“這又是何必……”
“你可知,隻有心甘情願為你付出之人,才能成為你的守護靈。你又何必浪費你的生母,和那收養你的爺爺的一番苦心。”門主手中的煙鬥朝着沈雲天的眉心磕去。
那守護的黑影重新沒入他的眉心。
沈雲天分明閉着眼睛,可伽蓮依舊看到他落淚。
“守護靈?所以,沈師弟是那位被預言會滅世之人?”唐繞池擡起腦袋,詫異道。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還嚷嚷着要救人嗎?”門主擡頭,叼起煙鬥,挑眉問道。
“怕?有何好怕的。師弟可比我那師傅人好多了。”唐繞池撇了撇嘴道。
門主仰天大笑起來:“看來不單單是伽蓮這丫頭,你這胖小子也變了不少,先前可沒見你如此大膽過。”
唐繞池撓了撓腦袋,道了句:“興許是差點死了的次數多了,就沒那麼怕了。不過,門主您的懲罰,我,我還是怕極了的,您可千萬不要罰我……”
伽蓮聽着他們的對話,又想起先前弑神提醒過她,沈雲天是天生的惡。
她快速腦補了一番男主沈雲天的複雜身世,應是背負了什麼邪惡的力量,為世人所不容,後面的劇本應是發憤圖強,化作正義化身,打臉那幫所謂的名門正派和大道正義。
她還是得找機會,盡快弄清楚他的身世,以免後續的劇情走向完全不受控。
“為什麼要為我去死……還不如就這麼讓我死了。”沈雲天閉着眼,咬牙切齒道。
“想死?你殺我宗門天驕之事,想一筆勾銷?老夫可不做虧本買賣。”門主煙鬥往地上磕了磕,伽蓮周身威壓也散去,沈雲天身後的黑影和胸口的蓮花也一并消散。
“什麼意思?我還不能死了?”沈雲天睜眼怒罵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可知培養你大師兄那樣的天才,需要耗費多少天材地寶?你想一死了之?那可真是便宜你了。這折磨人的手段,老夫多得是。”門主輕笑道。
沈雲天捂着胸口從地上坐起,擡眼冷聲道:“門主想讓我做什麼?”
“你?可不止你,你們四個,現在穿一條褲子了吧?”門主環視四周,冷笑道。
那目光掃過伽蓮之時,她覺着後背一陣發涼。
唐繞池更是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
“既然你們弄死了你們大師兄牧乘雲,那他要為師門辦妥的事,都得你們去辦。”門主起身拂袖道。
“我們沒弄死大師兄……大師兄是師弟弄的……隻是弄死了二長老……”唐繞池跪在地上小聲嘀咕了句。
“你們四人不是喜歡合作殺人嗎?老夫覺着甚好,往後你們不論是誰犯下的錯,我都記你們四個頭上。”門主朝着唐繞池和藹笑道。
唐繞池自然是不認同,可偏偏一句都不敢反駁。
伽蓮愣在原地,沒想到玄劍門的門主是如此蠻不講理之人。
這難道就是這個世界的正派所為?
見伽蓮一臉疑惑,門主雙手背于身後,湊到她身前問道:“怎麼,你也有不滿?”
“不敢有所不滿,隻是,隻是弟子心中有疑惑。”伽蓮坦誠道。
門主眼睛一亮,擺出一副講道理的老長輩姿态:“來,說來聽聽,老夫最喜歡給年輕人解惑了。”
“我們宗門。當真是什麼名門正派?”伽蓮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