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伽蓮反應過來,沈雲天手中的長劍早已化作一陣劍雨朝着他的方向飛去。
“雲天,師叔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确定要為那賤蹄子,同我為敵?”鼓自鳴毫無畏懼,反倒朝着沈雲天的方向冷笑。
沈雲天不但不收劍,反倒雙手捏訣,灌注了更多靈力在劍雨之上:“師叔,可千萬不要對我手下留情。”
鼓自鳴額頭青筋暴起,冷聲道:“你這孽障,殺同門師兄在先,現在還想殺師叔?枉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憐愛……今日我便按宗門律令,斬殺你!為宗門除害!”
話還真是多……不過是垂涎沈雲天的美貌不成,如今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罷了,還講得如此清新脫俗,真是虛僞。
伽蓮還不曾出劍,沈雲天的第一劍,剛好替她試一試鼓自鳴的如今的戰力。
畢竟她的全力一擊後,便是靈力全無,是個實打實的廢物……若非萬不得已,她亦不想置自己于死地。
鼓自鳴起身,雙手結印,低聲念咒,手中竟憑空出現一個金鼎。
寶器一出,金光大盛,威壓逼得伽蓮将本命劍擋在身前,才能勉強穩住身形。
這寶器,顯然比剛才那金塔更高階。
這種品相的護體寶器,整個宗門記載都不出五件。而鼓自鳴已經祭出兩件,而他不過是個天階宗門下放到地階宗門的棄子。
若是天階宗門的弟子,得有多豪橫?得有多少天材地寶……
一切似乎都在沈雲天的預料之中,他神色如常。
金鼎在鼓自鳴的催動下變大數十倍,懸浮在虛空之中,鼎口朝下,竟然頃刻間将沈雲天幻化的劍雨盡數吸進鼎内。
鼓自鳴單手一揮金鼎回到他的手中。他洋洋得意道:“雲天,你還有什麼本事盡快使出來。”
“師叔還真是心急。”沈雲天單手結陣,一柄飛劍從陣中飛出,劍影同他的本命劍相融合,一股巨大的威壓朝着鼓自鳴方向飛去。
見沈雲天第二劍,鼓自鳴的眼神滿是驚訝:“想不到,你竟還通曉陣法之術。我果真是沒看走眼。”
想不到鼓自鳴在這對戰危急時刻,還有心思去欣賞沈雲天。确診是戀愛腦無疑了。
沈雲天右手的劍有左手的陣法加持,威壓更勝。
空蕩蕩的寝殿都開始震顫。伽蓮已經注意到,一旁的石柱上已經出現了裂紋。
沈雲天若是使出這一擊,恐怕整座殿宇都要塌了。
鼓自鳴也不敢怠慢,雙掌撐起金鼎,道了句:“可惜了,雲天,今日師叔得将你斬殺。”
說罷那金鼎又漲大數十倍,朝着沈雲天的方向飛去。
沈雲天的本命劍沈小小也毫不畏懼,“嗖!——”一聲挺身迎上。
長劍飛出那一刻,周遭房屋,石柱,盡數化為灰燼。
随着“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大殿已經夷為平地。外頭修為低下弟子和侍從,躺倒了一片。
房屋塌陷後,伽蓮才看清外頭的情況。
整個洞府上方,籠罩着一層結界,結界上繁複的咒文滾動,而結界上方有一張酷似唐繞池的臉正俯視着一切。
這應當就是唐繞池的本命福神。
福神閉着眼,他的雙手張開護着法陣,似乎在守護着洞府的一切。
外頭的外門弟子和侍從見二人在打鬥,一個個朝着幾處洞府出口倉皇逃竄。一時間外頭一陣喧鬧。
“師姐,你可以趁亂先跑出去。”沈雲天朝着一旁的伽蓮傳聲道。
伽蓮聞言一愣,沒想到如此危急時刻,沈雲天竟然還心系自己的安危。
還來不及感動,沈雲天又補了句:“去地牢救出唐繞池,否則有福神加持,我殺不死他。”
地牢又在何處?伽蓮仰頭望了一眼還閉着眼的福神,腳邊忽然傳來一陣狗叫聲。
低頭一看,竟然是小白。小白雖然沒了福神殘魂護體,可依舊認得伽蓮。它咬着伽蓮的裙擺,似乎想要将她往一處偏僻的山洞裡帶。
“你是要帶我去找唐師弟?”伽蓮俯身問道。
小白仰着腦袋汪汪叫,表示認同。
伽蓮擡頭望了一眼,雖然剛才的毒破了鼓自鳴的不死之身,可沈雲天同他纏鬥在一起顯然還是居于下風。
那金鼎金光大盛,将沈雲天的劍氣死死壓制住。沈雲天雖然各類陣法加持,可依舊招招危及。
若是鼓自鳴真靠着福神加持,那找到唐繞池确實是個突破口。
伽蓮見小白快要跑遠,趕忙起身跟上。
伽蓮正要鑽進山洞,身後卻是一道威壓襲來。來不及回身,伽蓮操縱“你爹”往身後一擋。
一陣金屬撞擊的巨響自她背後傳來,伽蓮撇過腦袋一看,竟是鼓自鳴的真神幻化出了一隻金色巨手朝着她的後背拍來。
她和沈雲天的本命劍同時擋在手掌之下,可那隻巨手也隻是被稍稍阻攔,并未破碎。
而沈雲天已經被另一隻巨型金色手掌擊中,身體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靠在崖壁上大喘氣。
若是她和本命劍同時撤離戰場,沈雲天當真能抵擋鼓自鳴?
伽蓮遲疑了片刻,而前方的小白站在入口處開始急切叫喚。一旁的沈雲天也朝着伽蓮遞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離去。
伽蓮心一橫,不再遲疑,轉身撤回本命劍,鑽入山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