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身體的那股力量,已經延伸到脖頸處。伽蓮明顯感覺到呼吸不暢,眼前的景象都跟着模糊起來。
肮髒,這是伽蓮在死亡前蹦出的第一個念頭。
這個修仙世界,恃強淩弱,殺人奪寶,無法度,無規則。唯有絕對實力,可以說話。
而此時的她,還太過弱小。
正在絕望之際,一把黑色鐵劍掠過,斬斷了那股糾纏住自己的力量。
伽蓮落地,伸手撫了撫脖間,那股力量霸道,已經将她脖子勒出血來。落地的瞬間,伽蓮開始大口喘氣。
她側過腦袋一看,一旁的唐繞池也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而白笙歌的方向,卻早已沒人。
伽蓮朝着金色铠甲女子方向定睛望去,卻見白笙歌手持巨劍,朝着那人正臉劈去。
女子眼中迸發出殺意:“你竟然悟到了一絲弑神留下的劍意……”
女子單手一揮,一個金色牢籠将白笙歌困在其中。
白笙歌的劍尖落在牢籠上,迸發出一陣金屬碰撞聲。電石火光間,伽蓮見她手中長劍震落在地,人則翻身幾圈撞到了身後的金色欄杆上。
白笙歌落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她側過腦袋,伽蓮分明看到她輕念兩字“快跑”。
那金色铠甲女子朝着白笙歌一步步逼近,她撿起地上的大黑劍,閉眼感悟一番:“奇怪,竟然沒有劍意……”
“什麼?沒有弑神大人留下的劍意?”一旁的随從開口問道。
“方才那劍意如此霸道,分明同山下那道極為相似……”金色铠甲女子輕聲嘀咕道。
“興許,弑神大人将劍意藏得很深?”随從繼續疑惑。
那女子将黑劍一把丢給身後的随從,而後繼續逼近白笙歌:“又或許,是她方才從山下那道劍氣中感悟到的。”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天才!”另一随從驚呼一聲。
“那便是我妖族的敵人。沒想到,最低階的地階門派,玄劍門,竟還能有這般劍修奇才。”女子上前,俯下身,抓起白笙歌的臉,仔細打量起來。
“脾性,長相,都頗和我意。若是你生在我妖族,我倒是可以讓你當我貼身随從,可惜,不過是個凡人……”女子說話将,另一手指尖附在白笙歌眉間,細細探查起來。
那似乎是什麼滲入靈體的秘術,伽蓮見到白笙歌的靈體幾次差點破體而出。
白笙歌因痛苦,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嘴唇也咬出鮮血,卻生生忍着,不喊一聲痛。
一旁的唐繞池含着熱淚,握緊了拳頭道了句:“欺人太甚!”
女子起身,表情略顯失望:“體内也沒有任何弑神大人的氣息。”
女子目光落在自己指尖之時,發現上面沾染了白笙歌的血迹,眉頭緊皺,嘟囔了句:“好髒。”
一随從趕忙遞上一塊幹淨錦帕:“看來是這女子自己感悟到的劍意。”
“那便殺了吧。保險起見,這把劍帶回妖族,請妖族長老再檢查一番,興許裡面藏了劍意。”女子擦幹淨了手指,将那錦帕丢在一旁。
錦帕落地,跪在他身側的随從起身,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而他劍尖所指,便是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白笙歌。
伽蓮心念一動,“你爹”奮力迎上,劍身還未觸碰到那男子,便被一股霸道的護體靈力彈開。
“不自量力!”男子朝着伽蓮方向冷哼了句。
男子話音落下,又一道威壓落在伽蓮身上。她感覺自己周身起碼十處筋骨碎裂,現在别說催動靈力,就連翻身都沒法做到。
而“你爹”因為她靈力枯竭,也躺在一側不得動彈。
眼看那劍便要刺穿白笙歌,一個碩大的身影,擋在了白笙歌身前。
“無恥!”那人是變大了數十倍的唐繞池,他周身金光環繞,眉目不再憨傻,反倒透着股神性。
“竟是神光?”那男子被唐繞池一聲怒吼,震退數十步。
男子将目光落在唐繞池懷中的小白身上。小白現在身體都呈半透明,緊皺着眉頭,痛苦不堪。
而變大了的唐繞池雖然周身靈力充沛,嘴角卻不斷滲出鮮血。
伽蓮不知道唐繞池是動用了什麼禁術,但似乎在燃燒他和小白的生命力。
“這胖子,竟然是靈修?靈體,似乎還是神!”金色铠甲女子皺眉,冷聲道。
“玄劍門不就是個不起眼的小門派,怎麼藏了這麼多怪物!”女子說話間長劍再次祭出,朝着唐繞池方向飛去。
唐繞池雙手捏拳,朝着虛空揮了兩拳:“簡直欺人太甚。”
“王上,你不方便在此處動手,讓我們來。這胖子他的神靈本體似乎不在此處,他隻是燃燒自己的境界強撐,他撐不了太久。”她身側的随從上前道。
兩位銀色铠甲男子長得相似,應是一對孿生子。
“留下那神靈,看氣息,似乎是福神。帶回去煉化,可是至寶。”女子朝着站在前方的兩位随從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