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伽蓮卻冷笑起來:“好笑,真是好笑,計算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要體面?還要講仁義道德?”
白羽臉上依舊帶着笑,隻是加大了拽着她頭發的力度,生生将她身體從地面上拽起。
伽蓮吃痛,卻咬牙切齒忍着,硬是不發出一聲悶哼。
她擡眼,直視白羽:“怎麼?你覺得,隻要我親手将小白交到你手上,你就不算偷,不算搶了?真是好笑!我偏不交給你,有本事,你殺了我。”
伽蓮說罷還朝着白羽臉上吐了口唾沫。
白羽暴怒,可依舊身手矯健,他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可他臉上的笑,卻再也挂不住:“是你自己找死!”
白羽早已不是文弱書生模樣,他現在戾氣纏身,滿臉都是殺氣。
伽蓮閉上了雙眼,就這樣爽快得死,死得也不算窩囊,蠻好。
而後是心口一陣劇痛。
伽蓮一低頭,發覺那柄白劍已經穿透了她的心髒。
冰冷的劍身拔出後,她的心髒每一次殘缺的收縮,都有大量的血液流失。
而她也能清晰感知到她生命的流逝。
前方斷了的殘劍還在地上顫動,似是想要為護住她做最後的掙紮。
白羽一腳将她往後一踹,順勢拔出了劍。
伽蓮身體往後倒下,最後重重落在土地上。她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芬芳。
她無力閉上眼,想平靜迎來死亡,耳邊卻響起一陣男子低沉的輕笑:“怎麼,就這樣放棄了?本君還以為你有多能耐。”
伽蓮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置身一片血海中,甚至天空都是血紅色。
而前方是一座石橋。橋面上滿是血迹,無數斷劍插在上頭。
橋上站着個男子,他着紅衣,似是同這方天地的弑殺之氣融為一體。
他背身而立,看不清容貌,黑發垂地。
“你是誰?”伽蓮開口問道。
男子側過臉,依舊看不清他的容貌,隻能借着紅色霞光,看清他立體的鼻梁輪廓。
男子開口道:“我需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何要救那縷神魂?”
“他是我的同伴。”伽蓮回複道。
那男子不曾展露實力,可卻帶着一股威壓,讓伽蓮不敢造次,亦不敢隐瞞。
“呵,真有意思,神竟然需要你一個人來守護?”男子終于轉過身來。
那男子,生得極美。
他的長相偏陰柔,男生女相,那雙狹長的眼眸最為特别,瞳孔是和這方天地一樣的血紅色,亦正亦邪。
他雙手背于身後,朝着伽蓮笑道:“我下不去,隻能你上來。記住,前方是生路,後方是死路。但是,爬上來需要吃些苦。”
伽蓮從地上起身,發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勢,也沒有任何疼痛感。
往後望了一眼,是萬丈深淵。
伽蓮一步步往前,生和死之間,伽蓮自然是選擇生。
可剛踏上石橋,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她腳背傳來。一低頭,那台階上竟然生生長出一柄殘劍,将她的腳背刺穿。
伽蓮擡頭,那男子依舊是含笑看着她。
伽蓮依舊擡起腳,生生從劍尖中拔出腳,忍痛道了句:“這還不是極限。”
“真是有趣。”那男子輕笑聲傳入伽蓮的耳中。
而後是一把利劍直接穿透她的肩胛骨。伽蓮跪倒在台階上,卻依舊掙紮起身,将劍拔出,往一旁一丢,伸手捂着胸口的血洞:“老子想活,誰都攔不住我。”
每走一步,都會多添一道傷口。而她是上方,似乎還籠罩着一股威壓,讓她幾乎直不起身來。
最後一級台階,伽蓮是爬上去的。而她的四肢包括掌心,都已經被殘劍刺穿。
疼痛幾乎讓她失去意識。
生平那些畫面甚至都已經從她眼前劃過,那男子說往前是生,可她竟然看到了死亡。
當爬上最後那級台階之時,伽蓮感覺自己的身軀輕得如同羽毛,疼痛也不在了。可她的意識似乎也在消散。
眼前沾滿血水的台階消失,眼前一陣白光閃現。
一陣白光散去後,周身的威壓才散去,而她眼前出現了一隻指節修長有力的手。
伽蓮順着手指往上望去,那紅衣男子蹲在她跟前,伸着手朝她輕笑道:“我的眼光果然好,你竟然可以活着上來。”
伽蓮起身,嘟囔了句:“所以,你剛才告訴我前方是生路,後方是死路,是騙我的?”
紅衣男子輕笑起來:“本尊可沒有騙你,你不是活着嗎?”
伽蓮低頭一看,渾身的傷早已愈合,一身靈力收放自如。
“你究竟是何人?”伽蓮疑惑道。她環視四周,周遭是無邊無際的白。
是這位神秘男子創造的幻境?難不成自己要和一般的爽文主角一般,得到一些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