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錯哪了?這個問題,對伽蓮來說簡直是靈魂拷問。
搶人家男朋友了?如果把女講師比作天鵝,那伽蓮現在就是隻小肥鴨。女講師更漂亮不說,氣質也甩出她十幾條街,肯定搶不過。
殺父之仇之類的?更不可能,原主智力戰力雙低……
伽蓮一臉茫然,擡頭顫顫巍巍問道:“晚輩實在不知,我錯哪了……”
“混賬!”女講師一拍前方的講桌,桌面霎時化為灰燼。
待到伽蓮回過神來,女講師已經站在自己正前方。她因怒意沒有收斂起周身靈力,室内無風,衣衫卻獵獵作響。
分明是死到臨頭,伽蓮還是忍不住心底贊一句,這妹子也太帥了些……
“我師兄不是死了,隻是去尋劍意。你竟這般自甘堕落去當老三的爐鼎!如今修為還停留在煉氣期第六層,簡直有辱師門!”女講師說話之時,衣袖下的拳頭是握緊的。伽蓮甚至感覺到她的身軀因為憤怒正微微顫抖。
快速分析這女講師的話,她喚師傅是師兄,又叫腎虛師叔老三,那應該是和他們同輩,而且大概率是腎虛師叔的師姐。
那論輩分,應該喚她一聲師叔。
她憤怒的點是自己不争氣,明顯不站腎虛師叔那邊。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伽蓮霎時對這位師叔的好感又往上提了提。
等等,她方才說自己的修為是煉氣期第六層?那日小血包分明告訴她,兩人的修為還是煉氣期第五層。
這,怎麼說突破就突破了?
“師叔,我現在突破至煉氣期第六層啦?”伽蓮掩飾不住欣喜道。
“混賬東西!才煉氣期六層,竟然還有臉在我面前笑!”女講師衣袖一揮,伽蓮直接從後門飛了出去。
屁股重重落地,一陣耳鳴頭暈,讓伽蓮試了幾次都沒爬起來。
眼看又一道威壓朝着自己頭頂襲來,伽蓮抱着腦袋側過身去,心底隻響起“要死了”三個字。
“還請二師叔消消氣。”唐繞池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
伽蓮擡頭,竟是胖子漲紅了臉,雙手結印擋住了方才那記威壓。
二師叔從學堂内大步走到院落内,隻冷眼朝着二人道:“又來一個鼓自鳴門下的腌臜貨色,我玄劍門有老三鼓自鳴這種貨色,遲早要敗落!”
說罷她雙手背于身後,朝着院外走去,隻給身後一群圍觀的弟子,留了句:“今日被髒了眼,課不上了!”
“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二師叔經過兩人身旁時,斜眼朝着伽蓮念叨了句。
見二師叔離去,唐繞池才松了口氣,轉身将暈頭轉向的伽蓮扶起。
伽蓮起身,方才落地時手腕處擦破了皮,此時正往外滲出點點血迹。
見到血迹的那一刻,伽蓮的頭更暈了。
不好,就不該看的……
“果真是不堪一擊……”
“這肥婆娘真的是内門弟子?”
“若是我看得沒錯,此人應是大長老觀無量的内門弟子……”
耳旁的竊竊私語聲也愈發模糊,徹底暈死之前,她看到唐繞池那張又圓又大的臉盤上,鼻孔内流出了兩行鼻血……
挺好的,可以暈更快一些,那些閑言碎語,不聽也罷。
伽蓮再次醒來,已經躺在自己的屋内。
她醒來時,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得找法子把她的暈血症給根治了。
剛掙紮着起身,便見到前方桌前端坐着唐繞池,而她床榻旁站着侍女何珠。
“小姐你總算醒了!”何珠見伽蓮醒來,上前将她扶起,關切道。
伽蓮将目光投向唐繞池,他吃着桌上的果盤,應是何珠為他準備的。
唐繞池臉上依舊帶着人畜無害的笑,鼻子裡塞了棉花,鼻血已經止住。
伽蓮猜想此番唐繞池還留在她院子裡,八成是要聊聯手幹掉腎虛師叔那事。她先是随意找了個理由,打發走了何珠,而後才同唐繞池攀談起來。
“還要謝過師弟相救。”伽蓮朝着唐繞池道。
唐繞池揮了揮手道:“小事,二師叔也并未使出全力,否則我也不會替師姐擋。”
唐繞池這小子,說話倒還算坦蕩。
“隻是,師姐應該是知曉的,我們這一輩弟子中,二師叔最讨厭我們三人,你又何必去招惹她。”唐繞池吃着甜瓜,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