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侍女的表現,和血包小師弟的提醒來看,這藥不是第一次喝了,應該不會立刻緻死。
可若是不喝,眼前這位看起來就陰狠的三師叔,應該馬上會讓她吃苦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伽蓮接過藥碗,還扯出一絲難看的嬌笑,道了句:“謝過師叔。”
她朝着師叔笑之時,分明見他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可還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嗯,伽蓮真乖。”
她捏着鼻子将藥物一口氣灌入胃裡,而後便感覺一陣翻江倒海。
幹嘔了好幾次,差點将藥吐了出來,一旁的師叔手上灌注了靈力,生生将她體内的藥物往下順。
見她将一碗都喝盡,也不再作嘔,三師叔才露出滿意的笑。
而後将她從蒲團上扶起。
伽蓮為了驗證她方才感覺到的他對自己的厭惡,起身之時故意往三師叔身上靠了靠。
她豐腴的胸部還未碰觸到三師叔的胸膛,他便閃躲避開,厭棄的神色再也壓抑不住。
伽蓮暗暗一笑,果然同她預想一般,這三師叔,應該不喜歡女人。而他滿殿的男色,恐怕就是他身體虧空的根源。
這位三師叔對他嘴上關愛,眼神卻是厭惡。恐怕給她喝的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且喝完藥後,伽蓮明顯感覺一股灼熱之氣從腹部蔓延,氣血也不穩。
方才伽蓮的故意接近,讓三師叔對她更加厭煩了些。等了大緻一炷香的工夫,确認伽蓮将藥吸收差不多了,便放伽蓮回去。
伽蓮走到府外,卻發現原本提燈等着自己的侍女早已不見,隻留下一盞摔碎的殘燈倒在府外。
伽蓮上前打量,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還沒來得及躲,燈罩上的一抹血紅便映入眼簾。
不好,這該死的暈血症。
沒有任何防備,這次是正臉着地。
再次醒來,伽蓮感覺有人在輕拍她的臉頰,那還嘟囔了句:“怎麼還不醒,不會死了吧。”
伽蓮睜眼,擡頭便看到小血包蹲在自己床頭。小血包的眉眼狹長,有一股陰柔美。哪怕放在末日吸血鬼俊男美女堆裡,他的容貌也算得上出挑。
見她醒來,血包眼中明顯出現了欣喜的神色。
果真是個抖M……
伽蓮感覺自己呼吸不暢,伸手一摸,發覺兩個鼻孔都被堵上了棉花。她剛想要拔出棉花,卻被小血包一把按住。
“師姐你的鼻血暫時止不住,若是拔了,你恐怕又要暈。”小血包笑道。
連自己的血都暈,真是沒救了。
伽蓮起身,見屋内又多了一位侍女。瞥見伽蓮投過來的目光,侍女跪在角落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見她注意到侍女,小血包指着侍女道了句:“三師叔命人送來的新侍女,說你之前用的那個太不懂事了,他幫你處理了。”
“處理?”伽蓮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悅。雖然剛來這個世界,好歹是她的人,外人怎麼可以說動就動。
“八成是剁爛了煉藥吧,最近他又在琢磨一種新藥方,需用女子血肉煉制。”小血包說罷又指了指角落的女子:“三師叔托人送人過來的時候說了,這侍女師妹若是用得不順手,他便再換一個。”
伽蓮沒料到,這個修真世界也是個吃人的世界。而且顯然比她所在的那個世界更不注重經濟環保。
畢竟在末日,人類是稀缺資源,尤其是高級血包,為了能源源不斷給她這樣的高級吸血鬼提供新鮮血液,被圈養起來的人類過得極其滋潤。
要保證血包們心情舒爽,沒有生活壓力,才能産出最鮮美的血液。而且每次取血也需要定量,傷了性命可是一筆巨大損失。
她作為一方女王,坐擁無數人類奴仆。除了觸犯法規,她從不随意虐殺奴仆。
而這個世界,人命似乎更賤一些。她不過是喝藥誤了時辰,那侍女便被連累剁爛了煉藥。
侍女已經被她列入自己的财産範圍,按照她所處末日的價值觀,這條性命當然不能随意讓别人奪了去。
伽蓮擺了擺手,道了句:“我看着挺機靈的,就留下吧。”
侍女顫抖着重重磕頭道:“何珠謝過小姐。何珠定當效忠小姐。”
聽着咚咚咚的磕頭聲,伽蓮又記起先前見到侍女額頭血迹暈過兩回。趕忙起身道:“好了好了,起來吧,别磕了。再磕又要流血了。”
侍女聞言眼眶一紅,應該的誤以為伽蓮對她是關心。她揪着自己的衣領嗚咽着道了句:“以後何珠的性命便是小姐的。”
“行了,退下吧。”伽蓮的頭又開始疼,擺了擺示意侍女退下。
而一旁的小血包卻雙手抱于胸前,打量着伽蓮,用疑惑的口吻道:“師姐的暈血症,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以往發病,如何緩解的?”伽蓮揉着腦袋,不自覺開口問道。
小血包表情疑惑,卻隻是笑着嘀咕了句:“看來師姐都有記憶錯亂的迹象了。”
說罷轉身朝着一旁的床榻走去。
“你一直都住在我屋裡?”伽蓮疑惑道。
雖說是同門,可畢竟是男女有别,同住一屋,難不成是這裡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