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冷笑,“小娘子,在爺爺這裡,隻有死路,沒有生路。”
“給我上!”
阿酌拔劍而出,與那領頭的纏鬥在一處。
他喝一聲:“都退下。”
不知怎麼回事,那些剛要上前的草莽,竟然就真的頓在原地,無一人敢上前。
另一邊阿酌和那領頭的打得難舍難分。
潘棠掀開一半簾子,朝外面看去,有點弄不清楚現在的形式了。
阿酌将劍架在木影脖子上,木影以刀擋住。
“誰讓你們對她動手的?”他眼中按捺着怒氣。
木影沉聲道:“這是主上的命令,少主難道也要違抗嗎?”
“你們動誰都和我沒關系,唯獨她不行。”
“少主,你已經被那個女子迷惑了心智,完全不像以前的那個你了。”
阿酌不欲與他廢話,冷漠中帶着殺氣:“我不想動你的人,不要逼我殺人。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少主!可是潘昉我們必須要抓到!”
“滾。”
阿酌沒再廢話,一劍斬下,長刀斬斷。
下一息,利刃已經貼在木影脖頸,再往前半寸,木影将會瞬間暴斃。
木影也不敢動,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令他陌生的少主。沒多久,他洩了氣,緩緩道:“好。我放。”
“撤!”
另外十幾個草莽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影又喊一聲:“撤!”
阿酌移開劍刃,木影帶着十幾人迅速撤離,沒一會消失在衆人視野。
“二娘子,你沒事吧?”
阿酌走到馬車邊,見簾子已經放下,馬車裡傳來潘棠的聲音,“沒,沒事。那個,馬還能繼續走嗎?”
“應當可以,沒有傷到要害,可以回去後醫治。”
“那....那就好。”
随後無人重新上路。
潘昉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實際上吓得衣服都要摳破了,他一介文臣,實在受不了這種氣,等心情平複下來以後,開始放狠話:“天子腳下,竟然會發生這種強盜行為,我一定要禀告官府,嚴查此事!”
潘昉還在繼續,“這幫草莽既然不為求财,那又是為了什麼?”此時他腦海裡想出了好幾個在朝堂上和他不對付的官員,想了半天卻搖搖頭,同朝為官,他們真有那種膽量?
潘棠沒理會他,而是自顧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方才,她一直看着外面的情況。
阿酌到底和那個領頭的說了什麼,領頭的竟然願意放他們一馬?
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那個奇怪的病症,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一個時辰以後,馬車終于到達潘府。
崔姨娘早早就在門口迎接,潘昉自然地跟着她進去。潘棠帶着自己院子的人往另一邊走。
剛進院子,潘棠道:“曼姝般若你們先去休息吧。阿酌,你跟我來。”
“是。”三人聽令。
阿酌跟着潘棠進了房間。
潘棠開門見山,“阿酌,你剛剛和那些劫匪說了什麼?”
她背對着阿酌站着,怕有些話,看着他的臉就說不出口了。
誰知阿酌卻是一笑,從後面抱住她。
潘棠身子一僵,他還從未這樣抱過她,這樣是頭一遭。阿酌将頭低下,貼着她的頸側。
“我說,這車上坐的是朝堂三品大官和當朝賢妃的親妹妹,你們若是将人劫走,就是在挑釁皇家的臉面。你們這些草莽啊,真是膽大包天,這樣的大人物也敢劫,不怕掉腦袋嗎?”
“嗯?就這樣嗎?”
良久靜默。
“嗯。”他的氣息貼着她脖頸,有點點酥酥麻麻,“就這樣。”聲音溫柔沙啞。
“我一說完,他們就怕了,就逃走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在手腕上輕輕摩挲着,動作自然而親昵。
“屬下說的都是真的,二娘子不相信嗎?”
“我信。”
潘棠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從正面抱他,“你說,我就信。”
她将頭貼着他的胸膛,阿酌用下巴抵着她的腦袋。
閉眼,随後感受到他熾熱的擁抱,心中雖然還有疑慮,但是她不想再想了,就這樣吧。
難得糊塗,就讓擁抱的時間長一點。
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去想以後,但當我發現我們的以後空空蕩蕩時,我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