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叫屬下什麼?”
阿酌移開視線,潘棠突然站起,臉靠近他。
“冰塊大美人啊。你人長得好看,又成天闆着臉,一點都不愛笑,這個名字很合适。”
“怎麼,不喜歡?”
他道:“不是....二娘子叫什麼都可以。”
“這才對嘛。”
潘棠抱臂,看向阿酌,心中冒出個好點子。
“阿酌,作為本姑娘的首席侍衛,你是時候拿出真正的實力了。”
阿酌道:“請二娘子吩咐。”
潘棠皺眉,微微一笑,神色狡黠,“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趙澄着實是太讨厭了,阿酌你替我去教訓他一頓。把他臉蒙起來,打到求饒為止!”
“屬下遵命。”
“诶诶,不過别打死了,讓他受點皮肉之苦就行。”
阿酌點頭,“屬下今晚就幫二娘子教訓趙澄。”
——
是夜
趙澄在外面随便亂晃,他白天被潘棠拂了面子,到現在也不能平複,心中想着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治治這個小娘子,讓她對自己心服口服。
不然日後成婚,她如此不聽話,這日子還怎麼過。
走着走着,面前出現了個小兵。
小兵道:“郎君,老爺請你過去,請跟小的來。”
“哪個老爺啊。”
“郎君去了便知。”
趙澄輕蔑一笑,不疑有他,跟着小兵走,走到個犄角旮旯。
頭上突然被蒙了個麻袋,他被撂倒在地。
那個帶路的小兵領了銀子趕緊跑了,阿酌将趙澄按在地上,一拳揮向趙澄腹部。
趙澄痛苦大叫起來,阿酌隔着麻袋将他口鼻捂住,對着腹部又是一拳。
但這趙澄力氣也大,掙脫阿酌的束縛,大聲叫起來,“你你....你是誰派來的,我給你三倍價錢!”
阿酌一言不發,連忙又将他制住。
趙澄大喊着:“這位好漢,我家金銀财寶無數,隻要你放過我,随便......呃!”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挨了兩拳頭。
這個小角落偏僻至極,沒人能聽見趙澄的呼救聲,天上月色皎潔如水,映得阿酌臉色慘白。
“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阿酌哪裡聽他的。
但最後一拳就要落下之時,趙澄大叫:“打死人啦——”
阿酌的拳頭瞬間頓住,拳頭因為用力而顫抖着,他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殺意。
擡頭一看,今晚正是滿月。
他直起腰身,不斷喘着氣。不行,他不能留在這裡,再繼續下去,趙澄可能真會被他打死,他還可能會誤傷其他人,到時候秘密也守不住了。
他身形如影,消失在犄角旮旯裡。
趙澄扯下麻袋再看時,四周已經空無一人。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皺起眉頭,心中一股子火氣無處可發。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打的他!
難道是潘棠那個小妮子?她确實應該讨厭他,脾氣也暴躁,還真有可能是她雇人來打他。
趙澄在空氣裡猛得揮拳幾下,無力地發洩。
他現在就要去找潘棠問清楚。
——
潘棠這邊,剛準備睡下,就聽到帳子外面有人在叫嚣。
她迅速穿上衣裳,拉開帳子一看,不是趙澄還能是誰。
潘棠輕聲道:“你這麼晚來找我做什麼?小聲一點,曼姝和般若都睡着了。”
趙澄怒氣沖沖,指着自己臉上的淤青,“我來幹什麼?你自己看看我找你幹什麼!”
“潘棠,沒想到你這麼心狠手辣,雇個人将小爺差點打死了。”
潘棠睨他一眼,“這不沒死。”
“都破相了!”他怒道。
“我看看,哪破相了?”潘棠揪住他的耳朵,将他往遠點的地方拎。
“你做什麼?你這個潑婦好生粗魯!”
潘棠道:“都告訴你小點聲,你聲音這麼大,是要所有人都被你吵醒嗎?”
趙澄叉腰,“我不管,我被打成這樣,你要賠我。”
“賠你什麼?”潘棠也不甘示弱,“就是我打的你怎麼樣,而且你被打的時候,我還在旁邊看着呢,我拍手叫好的聲音你聽到沒有?”
“你簡直!荒唐至極!”
“喲,沒想到趙郎君還有一天能說别人荒唐。真是過譽過譽了,本姑娘遠不及您。”
趙澄咬牙切齒,“潘二娘子何必自謙...”
他一把拽住潘棠手腕,惡狠狠道:“你跟我走。”
“你松開,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小爺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他拉着潘棠到馬廄旁邊,将她抗起,抗到一匹馬上,自己做上馬鞍。
潘棠不停掙紮大喊:“你松開,你給我放開!”
趙澄陰沉道:“現在夜黑風高,潘二娘子若是将所有人吵醒,面子上也過不去吧,你最好乖乖聽話,小爺我就勉為其難憐香惜玉一點。”
潘棠也怕事情鬧大,隻得警告他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很知道。”
趙澄拍馬,帶着潘棠一路穿過樹林,但誰知道他越跑越快,潘棠在馬上被颠得天旋地轉,隻能死命抓住他的褲腿和馬鞍,不然就要被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