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點點頭,“請娘子快些。”
“好嘞!”
潘棠迅速跑進店裡,這是一家錢莊,也是東市最大的一家,甚至做着全長安的生意。
“掌櫃,我想要查賬。”
掌櫃攆着小胡子,打量了潘棠兩眼,“小娘子要查什麼賬?”他語氣略有些随意。
潘棠拿出昨天晚上阿酌給她的那張單子,将它遞給掌櫃,掌櫃接過單子,眯着眼睛在賬本裡仔細看着,“嗯,戶主人潘棠,出賬金額零......總進賬....什麼?五百兩?黃金.....”
掌櫃眼睛都要瞪出來,看看潘棠的臉,又看看手裡的賬本,懷疑自己看錯了。
“你一個小娘子,哪裡來這麼多錢?”
潘棠也被這黃金兩字給吓到了,五百兩黃金,這是她賣多少壇浮生醉都賺不到的。
面對老闆質疑的眼神,潘棠當然不能露怯,她用眼睛瞪回去,“看什麼看,沒見過錢似的,這不過是我平日的一些零花錢,暫時存在你們這裡罷了,你賬本上可給我記好了,一分不許少。”
“是是是。”
掌櫃的連忙點頭哈腰,心想這小娘子莫不是哪家的富家千金,這般揮金如土,自己可萬不敢得罪。
他問:“那娘子今日是要取錢還是什麼?”
潘棠揚揚下巴,輕輕嗯一聲,“是要取錢,就給我取.....一兩黃金吧。”
“一兩?”是不是有點少?掌櫃心中腹诽。
“别廢話,我就要一兩。”潘棠道。
“是是。”掌櫃的連忙去取,最後給潘棠遞來一個小小的錦囊。
最後他又将那張單子還給潘棠,行禮道:“小娘子慢走,常來啊。”
潘棠看着手裡的單子,沒想到這麼好用。這張單子是潘棠在這家錢莊存錢的憑證,她猜是阿酌開替她開的賬戶,阿酌便每次都将錢存在這裡面。
“兩位姐姐久等了,我們走吧。”
随後,兩位丫鬟順利将潘棠送回潘府。潘棠又是花了不少錢打點那群看門的,這才順利的進了潘府。
不知為何,她胡思亂想着,若是阿酌此時在身邊,就可以帶她直接翻牆進去,根本用不着花錢打點門衛。
潘棠能進大門,但卻沒有帶自己小院子的鑰匙,拍了幾下門後,果然是曼姝來給她開門。
曼姝一打開門,整個人都驚訝了,“娘子,你你....”
“娘子你怎麼是從外面回來的?”
潘棠撓撓頭,有些難以啟齒,“我昨天晚上出去玩了.....”
曼姝道:“奴婢早上起來,看見小院的門竟然沒有上鎖,便懷疑了一下,以為是昨天忘鎖了,沒想到是娘子将鎖打開了。”
“沒錯,是我開的。”
“走,先進去再說,我肚子都餓了曼姝,你有沒有熬粥呀。”
“熬了,正準備喊娘子起床呢,沒想到您.....”曼姝有些無奈,但沒辦法,她趕緊去廚房将粥給娘子端過來。
潘棠這頓早飯吃得很快,她是真的餓了,從昨晚出府,到剛剛回來,她一點東西都沒有吃。晚上又經曆了這麼多事,早已經饑腸辘辘。
她喝完粥,餍足地摸摸肚子,由衷道:“曼姝還是你最好了。”
曼姝卻滿臉愁容,“娘子這般半夜偷偷跑出去,叫人怎麼放心得下,長安晚上都是宵禁,您究竟是怎麼跑出去的?”
潘棠有點點心虛,“此時說來話長,不過曼姝你看我現在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都過去了。”
她當然不能告訴曼姝,她昨晚又是被武侯追,又是去鬼市鬥奴場,若是被曼姝知道,怕是要被吓暈過去了。
“好吧。”曼姝端起吃粥剩下的碗,又問道:“不過娘子有沒有見到阿酌侍衛,他往日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了,今日卻遲遲沒見人影。”
“阿酌啊。他.....”
“他.....”
曼姝疑惑,“娘子莫不是又和阿酌吵架了?”不應該啊,曼姝回憶,她記得昨日娘子還說要和阿酌好好說清楚。
潘棠道:“我,我把他趕走了。”
“啊?”連曼姝都震驚了,“難道是阿酌侍衛惹娘子生氣了嗎?”
“算...算是吧。他一開始确實惹我生氣了,但我趕他走也确實是有我的不對,哎呀,我不知道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說。”
潘棠有些懊惱,又開始懷疑,玉容姐姐所說的,晾阿酌幾天到底管不管用,萬一他真的以為自己不要他了,然後他遠走高飛了呢?
那自己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潘棠問:“曼姝你說他如果不回來,那他會去哪裡?”
曼姝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她試探着問:“娘子是真的要将他趕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