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蘇沅卿突然瞧見了那還縮在榻邊的小狐狸。
她伸手将小狐狸一把攬了過來,掀開被褥将他抱在懷中。
軟香溫玉就在蕭清辭眼前,蘇沅卿身上的槐香萦繞在他的鼻尖,叫他心猿意馬,體溫也不自覺地逐步攀升。
蘇沅卿抱着狐狸,隻覺得雪團真是暖和又柔軟。
她垂首又在他的狐耳旁吹了口氣,玩弄般地輕咬了下,最後将側臉貼在他的腹部,沉沉睡去。
蕭清辭渾身難受,卻也做不得什麼,隻能強撐着一雙眼眸,看着窗外的明月漸漸升起,又漸漸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有了些困意,翻了個身抱住蘇沅卿,雪白的狐耳垂在她的腦袋上,與她相擁而眠。
-
翌日。
陽光照在蘇沅卿的臉上,她的羽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雪團。”
蘇沅卿下意識地呢喃,瑩潤的指節蜷縮了下。
不對。
這手感是!
蘇沅卿猛地睜開雙眼,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蕭清辭那雙含笑的雙眸,眉目清隽,眼尾微紅。
她的目光漸漸往下……
蘇沅卿的臉一瞬間便紅透了。
她推了推蕭清辭,别開眼睛,耳根滾燙,支支吾吾道:
“阿……阿辭,你怎麼……怎麼不穿衣服!”
蕭清辭半撐着起身,湊在她的耳邊,咬住她瑩白的耳垂,細細撚弄,聲音裡帶着剛睡醒的慵懶啞意:
“卿卿一直把我抱着,為夫哪有時間去穿衣呢?”
蕭清辭的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
其實是因為他變成狐狸之後,全身的衣服和頭冠都落在書房了……所以服了解藥後,重新變回人時必當是一.絲不挂的。
而他因為吃解藥吃得有些晚了,所以那藥效隻發揮了一半……
所以蕭清辭不敢妄然出去,叫别人瞧見他現在的樣子。
“你不是被陌上叫出去尋藥了麼,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蘇沅卿看着蕭清辭,伸手撫上他有些微亂的發絲。
忽地,她似是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雙眸瞬間瞪大,有些怔愣地瞧着蕭清辭:
“阿辭,你……”
隻見蕭清辭的墨發中間,赫然跳動出來一對狐耳,雪白軟彈,尖端處還有一撮淡淡的粉毛。
蘇沅卿有些害怕地往後退去。
毛絨絨的長尾觸上她雪白的腳踝,一路蜿蜒而上,直到将她完全纏繞,被蕭清辭伸手攬入懷中。
“卿卿……”
蕭清辭将她抱起,在她耳邊輕笑着呢喃:“跑什麼啊?我的——主人。”
蘇沅卿:!
那雙清淩的杏眸染着驚愕,難以置信地瞧着蕭清辭。
蕭清辭的眼尾泛着薄紅,冷清的面容染上狐狸一般的清魅之色,眼尾的那顆紅色小痣似乎更明顯了些,在陽光照耀下,如妖似仙。
他俯身湊到蘇沅卿耳邊,又噙着笑道了一句:
“主人,雪團很聽話的……要試試麼?”
待日上三竿,蕭清辭才終于放開了蘇沅卿。
他掀開被褥,雪白的長尾像是憑空長在他腰下似的,在空中一晃一晃,讨好般地逗弄着蘇沅卿。
蕭清辭擡眸,那雙潋滟的桃花眸中紅意未散,半是撒嬌半是祈求地說道:
“卿卿,我現在身後有尾巴,先前的衣服都穿不得了,隻能穿些寬大的袍子……”
“但我現在身無一物,也不能出去拿……”
蘇沅卿擡眸瞧了他一眼。
良久,她似是認命般地歎了口氣,穿着裡衣下床,将外衣披在身上後去寝殿的衣櫃裡翻找。
她在櫃子裡找出一件寬大的衣袍,似是帶着怒氣,頭也不回地丢給蕭清辭。
蕭清辭接過衣袍,勾唇淺笑:“多謝主人。”
“别叫我主人!”
不過須臾,蘇沅卿的耳根又紅透了。
方才,蕭清辭俯在她耳邊時,聲音喑啞地跟她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這才知曉,原來昨日一天裡,她竟然對阿辭做了……那般不知羞的事情。
蕭清辭是狐狸身的時候,蘇沅卿大可将他當作一個玩寵。
可當知曉她抱着揉搓的小狐狸是人後,她便再也不能正視蕭清辭的狐耳和長尾了。
蕭清辭已經将衣袍穿上了。
他側躺在榻上,尾巴高高翹起,頭頂的一對狐耳不時地顫動。衣袍寬大,蕭清辭前面的衣襟敞開,他的姿态散漫,瞧着蘇沅卿的目光帶着戲谑:
“卿卿,為何不敢看我?”
“我……”
蘇沅卿的雙腿發軟,卻還是強撐着伸手把外衣系好,低聲說了一句:“我去派人找陌上,重新給你做解藥。”
蘇沅卿說罷,擡步便想離開。
“呵。”
蕭清辭的輕笑聲從她身後傳來,下一瞬,雪白的長尾便纏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帶到了自己懷裡。
長尾将蘇沅卿的腰緊緊纏繞了兩圈,讓她緊靠着蕭清辭,分毫都動彈不得。
不多時,蘇沅卿的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輕喃:“阿辭……不要……”
“主人。”
蕭清辭俯在她的耳畔,氣息滾燙:“雪團來取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