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兩個嬷嬷,倒是想繼續搞些手段,但是外頭有人給他們遞了話,不要在這節骨眼上鬧起來,否則怕是她們兩個也要被趕出宮去。
聞楚在宮中安插的人被清出去了大半,他自然也是看出來姜宛亦要做什麼,這時候按兵不動,保住這些人,以後才有機會再動手。
直到現在聞楚也不确定,姜宛亦到底是知道了哪些,否則按照自己情報了解到的這位小太後,根本不應該是這種性格的人。思來想去,也隻可能是死了的老皇帝留下了什麼信息。
現在最棘手的,還是蘇太師複辟,還有姜家一派的人從中作梗,導緻自己很多原計劃要做的事情都推不下去。就連本來已經籠絡的小皇帝,最近也越來越不聽自己的。繼續這樣下去,他怕是沒有功夫陪着這麼多人慢慢玩了。
隻是若真的要改變計劃,這事他也不能做主,若是把消息報回去,怕主子隻會責怪自己辦事不力。
聞楚現在也隻能慶幸,現在姜宛亦隻敢挑刑部下手,如果最後刑部尚書真的被抓到了什麼把柄廢了,雖然是個尚書,但也不算太可惜。對他來說,刑部尚書的作用,可能還不如兵部的郎中來得有用。
如今不光是姜家和與其交好的一些世家,就連一些如謝家這樣的沒落世家也開始支持那乳臭未幹的小皇帝,聞楚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錯過了掌權的最好機會。
聞楚的不順利就是姜宛亦的快樂,這些天來不光是前朝内宮都一切順利,姜宛亦還收到了一個特殊的邀請。
北虞國送來了一封國書:北虞女帝适逢三十壽辰,将舉辦慶典舉國同慶,同時邀請各國使臣前往北虞國共同歡慶。而在給東淩國的這封邀請信函中,特地點名邀請了姜宛亦前去。
北虞國建國至今不過六百餘年,卻是以女子為尊,且并不苛待男子,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國家。而這樣體制不同的一個新興國家,卻絲毫不屬于别國,看似不起眼,卻是個難啃的。就連南穆國那樣戰力強悍的國家,也沒能從北虞國手上讨到好。
誰也不知道北虞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所以也就隻能對其以禮相待。
而北虞國有個規矩,别國如果要派使臣前往北虞國議事,必須是女子為主使的使臣團才可。
東淩國前一任去北虞國的使臣代表是蘇太師的小女兒蘇盈,姜宛亦以前去蘇家做客,也很喜歡聽蘇盈姑姑說北虞國的事。
這回北虞國女帝點名要讓姜宛亦去做客,這也确實讓姜宛亦吃不太準。
朝堂上衆人自然是強烈反對,哪有一國太後親自出使别國的道理?大多數官員都覺得北虞女帝此舉一定是别有用心,姜宛亦若是去了,怕是兇多吉少。
但是姜宛亦卻不這麼覺得,群臣的反對先放一邊,她還是需要聽一些更靠譜的建議,于是姜宛亦就宣了蘇盈進宮。
蘇盈許久沒有見過姜宛亦了,聽丈夫和父兄說過很多太後的事迹,如今再見面,也覺得姜宛亦和以前比大不一樣了。
“臣婦蘇盈給太後娘娘請安。”
面對親近的長輩,姜宛亦自然不會擺什麼太後架子,早早吩咐人準備好了茶點端上來,請她落座。
“蘇姑姑不必多禮,今日哀家請蘇姑姑來也是有一事相商。北虞國女帝大壽,送來了國書,還請哀家過去做客,不知蘇姑姑覺得,北虞女帝是什麼意思?”
蘇盈出使過很多次北虞國,整個東淩國不會有比她更了解那位北虞女帝的人了。
在蘇盈進宮之前,就已經聽家裡說過此事了,她和那些大臣自然有不同的看法。“回娘娘,北虞女帝性格乖張,給人一種喜怒無常的感覺。可臣婦私以為,北虞女帝的性格不過是故意為之,她會邀請太後親去絕不可能隻是為了給她慶生,怕是有别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