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華王了。”謝書群不想被不相幹的人打擾了心情,應付了幾句後,就拉着李堇葵離開了。
養心殿裡,天軒帝盯着三人離開的背影好長一段時間,如今淩雲将軍竟搖身一變成為了華王世子。
如今,他自感身體越來越虛弱,從前的葉舒嘯,天真爛漫,感性病弱,而謝書群的出現無異于是雪中送炭,一個有勇有謀的繼承者出現在了他眼前。
“大理寺卿請求入殿!”喜公公的聲音在殿外響起打斷了天軒帝的思緒。
“宣。”
仲善淵被準入後大步流星地走至殿中,他思慮重重,行禮後毫不耽誤地開始禀報:“陛下,章家主母周韶光因私藏罪犯,現已畏罪自殺在家中!”
天軒帝對章家所謂的主母印象不深刻,現如今李堇葵要嫁給謝書群,自然免罪,這樁案子也就結了。
天軒帝認為沒必要再往下調查,揮了揮手:“那就結案吧。”
“是。”
末了,等仲善淵準備離開時天軒帝又補充道:“你去拟一則告示,把這件事情說清楚,還李堇葵一個清白……還有她被赦免了,原因就說将功補過。”
仲善淵應下後,就退出了殿裡。
同華王認親過後,謝書群理應要住在華王府,奈何父子不情深,二人各自心懷鬼胎,謝書群便向天軒帝提出搬出去住。
走在回靜雪閣的路上,謝書群緊緊握住李堇葵的手沒有放。
過完歲旦,天氣逐漸開始回春,道旁不再有積雪,但還是會感到寒冷。
少女此時被突如其來的表白繞暈了腦袋,從小沒有接受過情愛的李堇葵,此時更多的還是不适應。
她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掙脫謝書群的手,隻是這樣悶着頭往前走着。
不知怎麼,走到眼眶裡被盈滿的眼淚模糊,走到看不清路怎麼走,走到她撞進了謝書群的懷抱之中。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讓你難受了。”謝書群彎腰抱住了李堇葵,頓時,他的肩膀瞬間感覺有炙熱的液體滲了進來。
李堇葵隻是嗚嗚咽咽地哭着沒說話,謝書群也不惱,就保持這樣的姿勢,輕輕安慰着她。
好半天李堇葵才埋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地開口:“書書,對不起。”
“為何道歉?”謝書群小心翼翼地問道。
“因為我一感受到你對我的感情,我就有點對不起你……”不開口說話還好,一開口說話李堇葵的眼眶就莫名其妙地開始流淚。
“我對你根本就不好,我總是闖禍,總是要麻煩你,總是讓你給我收拾爛攤子。”
謝書群紅着眼眶沒說話,靜靜地聽着李堇葵抽泣。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明明我什麼也沒有做呀?”
李堇葵為什麼感到難過自己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被人愛着是這樣的滋味,自打她記事起,家裡的大人就隻剩酒鬼繼父了。
常年不被愛的小孩一旦感受到了溫暖,便會下意識地不自在。
她對任何事情都觸類旁通,唯獨對于感情她一竅不通。
李堇葵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在謝書群心裡有那麼重要,她恨自己這個不争氣的眼淚,總是在謝書群面前掉了又掉。
謝書群将李堇葵放開,用溫暖的手掌握住李堇葵常年冰冷的手,他看着李堇葵哭腫了的眼睛,心裡好不心疼。
“僅僅,我這一生早已心悅于你,倘若我有半句虛言,死後灰飛煙滅再無輪回。”
“是你教會了我愛與被愛……生生世世我定不會再讓你感覺到抱歉。”
“啪嗒”一聲,謝書群微紅的眼眸掉下了一滴眼淚,這是李堇葵穿書以來第一次見到謝書群落淚。
她眼裡是難以置信,心跳同時咚咚地跳着,李堇葵下意識地擡手擦去謝書群臉頰上的淚痕。
“好。”盡管内心有再多的不适,一瞧見謝書群這幅破碎的模樣,她就不争氣地答應了。
兩個缺愛的瘋子是冰天雪地裡互相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