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姐姐，我來關西是為了來投靠你的！我爹爹非要讓我嫁給章尚書的兒子，我不嫁他就把我關在屋子裡，我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來能見到你的！”祖宛嘟着嘴巴氣鼓鼓地吐槽道。

江無塵蹙了蹙眉頭，将視線分給了李堇葵，問道：“那你倆是怎麼認識的？”

“還說呢！”祖宛提起早上發生的事情不禁紅了眼眶，“我一個人來到關西找不着路，差點就被路邊的叫花子……被……多虧了僅僅我才得以逃脫。”

江無塵聽完事情的經過不由得有些意外，她讓人安置了祖宛，便派人寫了一封信讓遠在武京的祖雙林放心。

……

祖宛在關西七部呆了有幾天，每天都要從西營坐車來找李堇葵玩，每當李堇葵露出拒絕的意思時，她便會扁着嘴巴，開始醞釀淚意。

“阿僅哥哥，我一個人在關西，認識的人隻有你和昭昭姐姐，昭昭姐姐平時忙我不好打擾她，我就隻能來找你了，原來你厭煩了嗎？”

李堇葵一看到她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己時就招架不住，連連求饒：“好好好，是我的錯，你别哭了成嗎？”

路過的夥頭兵不嫌事大地隔老遠起着哄：“李堇葵，你桃花開啦！别辜負人家黃花大閨女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往往還不等李堇葵否認，周勝景就順着掃帚去找那人理論了：“你這破嘴巴不想要我就給你切喽！一天淨知道睜着眼睛說瞎話，再起哄下次我就拿菜刀了！”

周勝景撸起袖子就用掃帚往那人身上拍，還是李堇葵跑去勸才勸回來的，他氣喘籲籲地将掃帚放回原位。

隻是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祖宛，他扯過李堇葵的袖子，眉目間的不耐煩終于緩解了一點。

“小僅僅，我聽說老黃從關西和西羌交線的集市上找來一籮筐枸橼，你要不要去嘗嘗？”

“啥是枸橼？”李堇葵問道。

“就是吃起來酸酸的，外表黃黃的，聞起來香香的。”周勝景努力回味着。

這不就是檸檬嗎？李堇葵聽到這形容後扯了扯嘴角，剛準備答應，身後又傳來女孩甜美的聲音。

“阿僅哥哥，昭昭姐姐前幾日給了我幾本西洋傳來的話本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欣賞欣賞？”

周勝景聽到祖宛說完這句話後，臉色都沉了，他在内心深處對着她翻了個白眼。

“我不說你就不說，我一說你就要說，小僅僅被你霸占那麼多天了，我還不能和他聊聊嗎？”

祖宛一聽見周勝景開口，立馬用袖子抹了抹淚，鼻子紅紅地拉着李堇葵的袖子：“我才來了幾日，勝景哥哥就對我擺了幾天的譜，宛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惹得勝景哥哥生氣是宛兒的錯，宛兒向哥哥道歉，阿僅哥哥你要是想同勝景哥哥去看枸橼就去吧，話本子什麼時候都會看，宛兒沒關系的，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們而為難。”

這話術，這眼淚，李堇葵在小說裡看過！這不就是狗血小說裡的綠茶女配嗎，隻不過看着祖宛的樣子應該不是故意的吧，畢竟她還沒這概念。

她那麼懂事，那麼聽話，李堇葵在心裡默默想着。

左手邊的周勝景氣得脖頸都染上了紅色，他指着祖宛氣不打一處來：“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給我裝？你以為小僅僅看不出來嗎？”

他們這一鬧，周圍經過的士兵更是不動聲色放慢了腳步，伸長了脖子來湊熱鬧。

李堇葵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在他們其中做調節：“祖姑娘我們先跟小周周去看枸橼吧，看完再來看話本子可以嗎？”

周勝景這才不情不願地領着李堇葵和祖宛朝着放枸橼的庫房走去。

祖宛跟在李堇葵身後，有意無意地要去牽他的袖子，周勝景回頭瞥見這一幕，也不動聲色地放慢了腳步隔開了二人。

一籮筐枸橼被放在衆多食材之中，李堇葵主動走過去拿起一顆枸橼細細觀察。

“你吃過枸橼嗎？”周勝景搭着話。

李堇葵點了點頭，突然仰起臉笑了笑：“我還會做呢，你們想吃嗎？”

祖宛一臉崇拜地看着她點了點頭，周勝景又小幅度翻了一個白眼，若無其事對着李堇葵說道：“好呀！從前我家也買過幾箱，但沒人會做，光吃又太酸了，僅僅你打算怎麼做呀？”

“檸檬……枸橼水呀，枸橼雞呀，枸橼汁這些味道都非常特别。”

李堇葵拿了七八個枸橼，跟老黃說了一聲後便踏進了廚房，面對兩個寸步不離的小跟班李堇葵頭都大了。

她一一介紹着自己的步驟，李堇葵将枸橼切成片後，放在蔗糖裡攬過一道，浸泡在糖漿裡。

“将枸橼切片，能讓它流出汁水，但不至于太酸，糖漿的甜膩與枸橼的酸澀中和一下，便酸甜酸甜的啦！”

空氣中彌漫起濃郁的枸橼香味，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祖宛在一旁輕輕鼓着掌，望向李堇葵的眼神裡還帶有一絲絲崇拜。

“待會沖點水喝起來清爽又解膩！接下來是枸橼雞。”李堇葵随手抓了隻雞，放血、拔毛、處理内髒、清洗一氣呵成，三下五除二地結束了雞先生的生命。

連什麼時候雞血不小心濺在臉上都不知道，李堇葵做事專注認真，突然從左手邊橫出一隻手來。

祖宛用手帕輕輕地擦過李堇葵臉上的血迹，帶着少女的體香還有溫暖的體溫。

李堇葵右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刀把，左手趕忙胡亂擦着臉上的痕迹。

“現……現在将雞切成塊，放姜片、醬油和鹽、澱粉腌制……半柱香的時間。”

在院子裡幹坐着等時間太煎熬了，李堇葵幹脆讓祖宛将那些話本子拿來一起看。

片刻之後李堇葵看着手上的《霸道将軍心慕我》、《清冷皇兄狠狠愛》陷入了沉思。

這像話嗎？李堇葵抽了抽嘴角簡單地翻開了幾頁。

“将軍掐過我的下巴惱怒道：'你再不聽話我就将你捆在營帳裡永日無光，直到你肯聽話！'”

李堇葵猛地合上書，朝早房走去：“你們慢慢看吧，我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