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應下也是形勢所逼,但不管這皇帝是不是我,我都不想讓她再這麼空等下去。”
柳思生扭頭:“哦?那你打算如何做?畢竟小甯兒可是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當了五年宣王妃,若和離,也是對她名聲不利。”
“那便讓東尋那邊寫和離書,将我休了,與女兒家清白相比,我的名聲早就爛了,也算不了什麼。”奕宣說着,在柳思生身側坐下,研磨動作不停,“此事待我回華京再同楚禹商量,我斷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柳思生手撐着腦袋,就這麼直勾勾盯着他。
奕宣也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快速磨好,急忙起身:“行了,磨好了,我去尋柳葉,事不宜遲今日不便再閑聊下去了。”
“等一下。”
奕宣剛走兩步,又被柳思生喚住。
他扭頭詢問:“怎麼?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柳思生笑言:“讓我見川兒一面可好?”
“不行。”奕宣幹脆利落回絕,“他在地牢舒坦着呢,你見他做什麼?”
“西和王不是要金獅嗎?我為表忠心,親手奉上豈不美哉?”
剛入地牢,陰濕感撲面而來。
葉定川腳上帶着腳拷悠然自得靠在牆邊。
就算锒铛入獄還是一副傲态。
奕宣開牢門的聲音許是将他吵醒。
他伸了個懶腰連眼都懶得睜,慢悠悠開口:“呦,這是派人來送我上路來了?”
葉定川話剛說完,便聞到一股熟悉的異香。
他猛得睜眼,這才發覺奕宣身後跟了個人。
“先生!是先生嗎?”
奕宣見他已經察覺,推開門,兩三步率先走了進去,一腳踩上他腳邊的鐵鍊,防止他亂動。
柳思生則不緊不慢走進來摘下鬥篷,看見他還活蹦亂跳倒是松了口氣:“川兒,受苦了。”
“先生!”葉定川在看見柳思生的那一刻起,目光就移不開了。
他掙紮着要起身沖過去,卻被奕宣一把按住了肩膀威脅:“碰一下,你死!”
“那你來殺我試試!”葉定川對此話至若惘然,一巴掌拍開奕宣的手。
他身子控制不住前傾要觸摸眼前之人,誰知鐵鍊被奕宣緊緊踩住,他此刻隻能狼狽得爬在地上,指尖奮力向前要觸及面前的人。
“先生,先生!”
怎麼這小子……竟然哭了?
奕宣表情瞬間不爽起來,擡手拽着他的衣服将他向後扯,吃力說:“你聽不懂人話是嗎?别碰,我說别碰!”
奕宣不拉還好,這一拉,葉定川反而掙紮得越厲害了,一把鼻子一把眼淚可憐巴巴望向柳思生。
“行了若朝,别鬧了。”柳思生見他倆還是一如既往不對付也是頭大,走進幾步蹲下身子揉了揉葉定川腦袋,“别哭了川兒,我無事,别哭了。”
“先生……”葉定川眼疾手快,抓住柳思生的手就緊貼自己的臉頰上。
奕宣此時臉黑的不能再黑了,幹脆松開腳,還不忘踹了他一下,惡狠狠瞪了柳思生一眼。
柳思生假裝沒看見,動作輕柔扶着葉定川起身。
葉定川哽咽開口:“先生……對不起……您明明救過葉家那麼多次,這次葉家卻不能救你……葉家愧對先生……對不起……”
“這話不是說過讓你别再說了嗎?”柳思生也是無奈歎了口氣,從袖中掏出手帕遞給他,“先擦擦臉,幹完正事再哭也不遲。”
“這是……先生的……局?”
“是,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