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定川二話不說,飛身上馬,振臂高呼:“金獅聽令,全速前進,随我踏平西和!”
“葉二世子!”魏宿不知他緣何被激怒,也慌忙上馬,急勸,“世子,萬萬不可急攻啊!”
“禦龍衛若是害怕,就在金獅屁股後面好好看着。”葉定川說着,策馬狂奔而去,“若是要回去上報,那魏将軍請便,我金獅勢必清剿反賊,救回先生!”
“唉……”魏宿也就說了那麼一句,就瞧着那金獅風風火火往前奔走。
無奈之下也隻能跟着。
這一跟,竟然還有些跟不上,那金獅的速度實在太快,不愧是奔走過曠野。
但他究竟為何如此心急啊?
魏宿也是納了悶了,幹脆也就不跟了,反正最後也會在城門前會合。
他既想先一步當那出頭鳥,那便由着他去吧,如此一來禦龍衛也能省下來不少麻煩。
又是半日奔波,天色漸暗,這下,徹底瞧不見金獅的影子。
遠處樹林沙沙作響,馬蹄嗒嗒,伴随着四周怪異的鳥叫,竟給這夜色染上一絲詭異。
出其不意,又是一箭。
魏宿察覺,急忙拉緊缰繩,馬蹄揚起,堪堪擦着箭身避開。
“看來閣下也是跟了一路,如今金獅都被閣下引開了,閣下有什麼話要同魏某說的不妨現身一叙。”魏宿揮手叫停隊伍,擡高聲音言。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便從前方黑暗中緩緩走出。
“魏将軍可是比那條北定傻狗明白得多,我想我接下來說的,魏将軍自是會好好考慮。”
奕宣一邊說着,一邊撩開頭上的鬥篷,在離魏宿不遠處停住腳步。
魏宿眯着眼端詳了好一會兒,隻覺得眼前之人十分眼熟:“你是……”
“奕宣。”
魏宿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匆忙下馬,幾步走到奕宣面前,先行大禮:“末将魏宿參見宣王殿下。”
可剛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急忙擡頭,再次看向奕宣的臉,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這宣王不是五年前就死在南歸了嗎?
那眼前這人……是人是鬼?
“宣宣宣宣……宣王?”魏宿反應過來,直接彈射起身,急忙後退好幾步,不可置信開口。
“我不是鬼,魏将軍不必害怕。”奕宣倒是冷靜,也是開門見山說,“将軍如今看見我,想來将軍也是知我要說什麼。”
魏宿多想此刻不認識他,那冷汗也是呼呼地往下冒。
他顫顫巍巍開口,還想要裝傻:“宣王殿下……指什麼?末将不明白。”
“我要魏将軍的兵權。”奕宣毫不避諱,直接坦言。
魏宿聽此,身子一僵,緊張得咽了口唾沫。
哎喲我滴娘呀,安生日子是徹底沒了呦。
奕宣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我知道将軍好不容易才坐上這主将之位,即便如此還處處受到壓制,如今将軍被派到這西和之地,想來也并非您的本意吧。”
魏宿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宣王怕是有所誤會,這禦龍衛不管如何,始終都是大昭的禦龍衛,是跟着昭帝打江山的。宣王突然出現,跟我說這些,難道是覺得我會抛棄如今的地位,去扶持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娼妓之子,與自己人反目成仇?”
“我說過,将軍是聰明人,将軍知道好好考慮。”奕宣目光突然狠戾道,随後見他緩緩擡手。
擡手瞬間,一支響箭随之升空,而後迅速炸開。
魏宿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驚得心頭一顫。
“三箭時間,将軍不答應,也就回不去了。”
魏宿也被惹惱,上前幾步言:“宣王殿下當禦龍衛是什麼人?讓護國之兵起兵謀反?”
“這不是本王要聽見的答案。”奕宣依舊神色淡漠,“将軍可别忘了,本王是葉家人,金獅早已盡數在本王手裡,再加上西和,将軍怕是連傳信回去的時機都沒有。”
“你……”
話未說完,奕宣再次擡手,又是一箭炸開。
奕宣又道:“魏将軍家的二小姐想來不久後就要成婚了吧,我知魏将軍你也絕非忠義之輩,大談禦龍衛護國這等言論旁人聽了也是笑話,你也知,你的兒子可是有多無能,你說你這好不容易爬上去,用你這官職為女兒攀上個金枝,若是金龜婿沒了,該是多可惜?”
“你……你如何知道這些?”魏宿這下是真急了。
未曾想到奕宣會用家人性命這般龌龊手段要挾自己。
奕宣突然勾起嘴角,臉上癫狂逐現:“魏将軍真是年紀大了容易忘事,将軍難道不知道此番來是為了救誰嗎?而你們所救之人,又歸順于誰?”
宣王……
國師!
國師是他的人!
此話一出,第三隻響箭毫不留情,破空而出。
刹那間,周圍黑漆漆的樹林中幽火四起。
“好好,我答應你,我的兵權給你,你放過我女兒!”魏宿慌神,急切開口。
誰料奕宣微微一笑,輕聲吐出兩個字。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