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何必為難我等小妖,玉真散人的的确确已經仙去……”
“你再胡說八道,我拆了你這藥谷。”
玄邺頭都大了,他早便覺得假死一事是騙不過蕭祁的,偏偏呂玉真不信,這下好了吧,這魔頭又要發飙了。
“黃泉使者不是都拿到了‘天鑒’?玉真散人于你而言再無任何作用,你又何必如此不依不饒?”
話都說得如此明顯了,依照蕭祁的性格,再怎麼都得放棄了,可玄邺沒想到,他竟然問道:“她去了妖族對嗎?她用自己換了‘天鑒’?”
玄邺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使者,玉真散人已經不在了,您還得向前看,追求大道至高不是您一直以來的目标嗎?”
蕭祁隐隐有不耐煩之意,目光陰狠地瞪了玄邺一眼:“本尊聽說你是那玄司的弟弟,本使這就去妖族殺了玄司,把夫人帶回來。”
“……”不是,妖族何其無辜呀!玄邺是真怕自己的好弟弟死在蕭祁手上,他正欲再拖延幾句,可蕭祁哪裡再有耐心聽他廢話,早早便消失了。
“師父,他該不會真的去殺你弟弟了吧!”小藥童又驚又怕,聲音慌張得不行。
玄邺的臉色亦是不妙,心道這蕭祁若真去了妖族,整個妖族怕是都要遭殃了……思及此,玄邺便喚出了傳音鳥,急匆匆給不知在何處的呂玉真傳了話。
傳音鳥是他唯一能聯系呂玉真的法子,從前他也常用,但呂玉真是否收到,或者收到卻不回複,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此次事關妖族生死存亡,呂玉真應該不會置之不理吧。
……
妖族,蒼玄域。
蕭祁的腳程很快,不過半日功夫,就到底極南之境的妖族領域。
妖族常年花草環繞,四季如春,自玄司執掌妖族後,更是退出了三界之争,隻偏安一隅,無限享樂。
妖族長老對此頗有微詞,可偏偏前任妖王隻留下了這一位繼承人,至于玄邺,早已消失五百來年,妖族之人都以為他死在了外頭,漸漸地也就放棄了尋覓。
妖族敗落,若非守門之陣威力尤在,隻怕也難以過這百來年的太平日子。
蕭祁一掌破開妖族守門陣時,玄司正在洞府裡花天酒地。
手下急匆匆來報:“主上,有人,有人闖進來了!”
玄司醉醺醺問道:“誰那麼大膽,竟敢闖我妖族!”言罷,又飲了一口酒。
手下急得臉色通紅,又道:“他說,他說他是蕭祁,讓主上您把他夫人交出來,否則,否則就燒了整個妖族!”
三界知曉黃泉使者真名之人少之又少,玄司喝得斷了片,蕭祁二字在腦子裡來回轉了許久,忽然間,猛得反應了過來。
“他怎麼來了!”婢女手上剛遞來的葡萄被推到了地上,玄司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他說讓我把夫人交出來,難道,姐姐來妖族了!快快,去看看!”
玄司乍一聽聞呂玉真的消息,酒便醒了個徹底,一閃身,便到了妖族人口。
入口處,蕭祁手持黃泉劍,渾身肅殺似地府竄逃的惡鬼,猩紅的眼盯着終于出現的玄司,恨不得宰了他去見閻王。
玄司本就遲鈍,如今更是被呂玉真來了妖族的消息沖昏了頭,哪裡還看得出蕭祁眼底殺意。
他興奮地閃到蕭祁面前,面對黃泉使者的滔天殺氣,竟笑彎了眼,問道:“姐姐來妖族了,她在哪兒?”
蕭祁緊皺着眉,握劍的手青筋暴起,黃泉劍似感受到了他的怒氣,不停震動着,好似下一刻便會脫劍而出!
“你快說呀!姐姐是不是來了,她在哪兒!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玄司喋喋不休的聲音,落在蕭祁耳朵裡,他隻覺得聒噪極了,真的真的,很想一拳宰了這隻妖。
“把夫人交出來,否則,我讓妖族即刻覆滅!”
蕭祁咬牙切齒的威脅,讓玄司恢複了些理智。
他好似才明白,這鬼是來找人了,他也不知道呂玉真去哪兒了。
玄司反應過來後,眼底笑意瞬間消散了個幹淨,往後退了一步,冷着聲道:“黃泉使者要找夫人,怎麼找到我妖族來了?看來使者是把自己的夫人弄丢了,若你照顧不好自己的夫人,就識趣些滾開,姐姐隻能是屬于我的!”
一番話,聽得玄司身邊的長老那是冷汗直冒,臉色白得都快和胡子融為了一體。
他忍不住低聲提醒道:“主上,您好色,也不能去搶人妻吧,更何況那可是黃泉使者的妻子,你若真的不小心把人擄了來,還是快些把人放了吧……”
長老苦口婆心地勸說,卻隻換來玄司的一記白眼:“姐姐怎麼可能會嫁個這個混蛋,姐姐肯定是被逼的!”
如此義正言辭,長老覺得他家主上定是瘋了,這還是他那個慫慫得,一問三不知的主上嗎?怕不是被奪舍了吧?
那邊蕭祁聽了玄司的話,怒火中燒,但卻耐着性子再一次警告:“你若再不把夫人交出來,我就剝了你的皮做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