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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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日落将湖水映襯得似金似紅，在離去前，将損壞的手镯拆下遞到斯汀格的手中：“替我帶回去交給巴蘭斯，請他幫忙修複一下核心。”
不過依舊還是不放心地多囑咐幾句。
“斯科爾皮奧的最終目的隻是獲得力量打敗東·阿魯瑪基，至于那些話是真是假，我會想辦法調查清楚，你們千萬别輕舉妄動。”
“先回獵戶号跟大家一起找到船底球玉，盡快複活傳說中的阿爾戈号，以便及時應對被派遣來的大艦隊。”
依依不舍與他們分别，與小零重新回到大型默萊瑪祖，正要去見斯科爾皮奧的時候，瑪達可剛準備離開，擦肩而過卻還古怪地朝我瞪了一眼，充滿怨恨與不滿。
莫名其妙，我又沒惹她。
“歡迎回來，薇拉。”
被低沉嗓音喚回對瑪達可的關注，此人張開雙臂，難得露出真誠的笑容，實在稀奇，我為此警惕地摸上劍，打量這家夥是否在計劃什麼壞點子。
“真遺憾呢，竟然都不願意跟我交流了嗎？”
他收斂笑意，随即緩緩放下手，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攜帶幾分失落的腔調傳入耳中：“剛才的攻擊，我可完全沒有想要責怪你呢。”
聞言，我嗤笑一聲，驟然聲音浸染寒意。
“誰需要你的原諒。”
“你需要的并非是跟我合作，而是金劍跟小零，然而隻有我才能夠發揮真正的力量，所以你不能殺我，選擇用毒操控我的自由，必定跟你綁定在一起，也能避免我真的會被東·阿魯瑪基利用。”
“足以打敗東·阿魯瑪基的力量神秘而迷人，因此不管是哪種可能性，你都要把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天突然提及知道我在尋找地球的秘密，是猜到了它可能會是東·阿魯瑪基的弱點吧，但是真不巧，我也不知道答案。”
既然已經撕破臉，那也沒有什麼再假裝友好合作的必要了。
飾演的和諧相處暗湧各自打算，斯科爾皮奧并非良善之輩，對他而言，沾染的鮮血鋪就一條通往地獄的怨咒紅毯，如今毫不留情，将它們盡數擺在明面上，說來算不得什麼好事。
但是力量比一切都重要，在他利用斯汀格的時候，我就确信了這個事實，所以就算如此，為了劍跟小零的力量，他也不會氣急敗壞後殺了我。
斯科爾皮奧短暫一怔，随即唇角又彎起弧度，這讓我明白這就是答案，我猜對了。
“既然哈斯提小姐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也沒必要再瞞下去了。”
“哈斯提小姐？你怎麼知道……”
瑪達可的眼神突然在腦海中閃現，“你派瑪達可跟蹤我！”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無視我的懊惱跟憤怒，繼續開口：“實際上，你中毒已深，每次的解毒其實是加速毒素的滲透，最終會讓你徹底失去自我意識，完完全全為我所用。”
我的表情凝滞一瞬，陡然清醒，情不自禁後退一步，驚覺眼前這人究竟有多麼喪心病狂，恐懼像藤蔓纏繞心髒，愈發密布叢生。
“東·阿魯瑪基想讓你成為他最鋒利的劍，那就代表你的存在是多麼重要，我怎麼可能會随便将你獻出去呢？”
東·阿魯瑪基需要被洗腦後的薇拉，那麼斯科爾皮奧當然會照做，至于她究竟會聽從誰的命令——
斯科爾皮奧從來都不是隻追尋力量的莽夫，從當年為了投奔賈庫瑪達而選擇殺害族人開始，就注定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最擅長在危險的刀鋒上行走。
“哈斯提小姐，你很了解我，但又不夠了解。”
手在止不住發抖，無法想象在那一天，我會将劍對準利貝裡翁的戰士以及那些手無寸鐵之力的普通人。
的确，我不了解斯科爾皮奧的瘋狂，脫離掌控的結局總會使人無措。
可是我的名字是薇拉·哈斯提，象征生命力、代表守護，傳承的王者聖劍隻會指向敵人，但絕對不會是同伴與民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先将劍對準自己。”
為了守護和平，我願意燃盡靈魂，身為修戈達姆的王族後代，哪怕身于異世界，同樣不會辜負守護之名，為此我将揮舞聖劍！
“斯科爾皮奧，你同樣也不了解我。”
不再跟他廢話，不管前方的路是末路窮途，我都會靠自己的毅力走向終點，就算會粉身碎骨，亦是無懼。
但至少在此之前，那些未完成的使命，都将一一提交答案。
天色全然暗下，小零還乖巧地在外面的空地等我，在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迫不及待地飛到身前，并垂下鉗子方便我的撫摸。
體表的紅與金在沉酽夜幕下格外奪目，被利用的不安在此刻反而平息，下意識握緊脖頸處純金爪鑲的紅寶石，這是來自故鄉的安撫。
乘上駕駛艙離開大型默萊瑪祖，但也不敢重新回到獵戶号，畢竟無法确定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失去自我意識，唯恐會讓同伴受到傷害。
從上空俯視的城市孤寂，順手解決掉幾個正在欺負地球人的因達貝，才算将内心的憤懑發洩完畢。
由小零帶去它認為比較人迹罕至的郊外，升起篝火，它安靜地趴在地上，巨鉗的角度也合适我躺下仰頭看月亮，劍在懷裡，多少有幾分安心。
“小零，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來到的這個宇宙嗎？”
它點頭，也似乎在說話，可我根本聽不懂它講些什麼，隻能郁悶得繼續自言自語。
“都還沒有找全所有記憶，結果又可能失去現在所有的意識，居然被那家夥給陰了，真的好丢人。”
“不過說起來真挺有意思，以前我什麼都記不起來，還是從行星威格回來以後，姓氏、劍、身份、家人和你都逐漸重新出現在記憶裡。”
夜色月下甯靜且神秘，我閉上眼睛享受這份珍貴的閑适，風在耳畔低語，訴說花的清香甜膩、蟲的活潑靈動，默默盤算接下來該怎樣用最少的時間幫大家做好更多的事情。
安東博士的來曆，地球的秘密，法律條例的準備，西貝爾的去向。
西貝爾……
行星威格！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翻出燭經理傳遞的錦囊，将仿造的紅寶石倒到手心裡，側身将它示意給小零看，萬分驚喜。
“這是未來的我送來的訊息，就代表哪怕真的會被斯科爾皮奧利用，也一定會恢複正常！”
“太好啦，這下什麼都不怕啦！”
将錦囊捧在心口，輕咬唇瓣，洋溢幾分喜色，那些憂慮盡數消散。
未來的訊息并沒有透露太多，但至少證明了最重要的一點，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不會死，那是否代表在此期間已然稱得上是「不死之身」呢？
時間無法悖論，這就是底氣。
既然确認這一點，便再也不怕沒有時間，等找到時鐘球玉以及第十二位九連者後再顧慮也不遲！
“小零，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如果你知道答案的話就點頭，好嗎？”
它聽懂了我的話，正乖乖點頭。
“你知道怎樣發揮它的力量嗎？”
王者聖劍·零式，它是修戈達姆兩千多年的傳承，能夠讓使用者變身為大鍬甲王者，也許此刻隻有小零才知道該如何破解變身系統的秘密。
在期待的目光下，這隻生有智慧的機械再次點頭，然而又有什麼辦法聽懂它的答案呢，就在我以為隻能空歡喜一場時，小零放輕力氣觸碰我的手。
“什麼？你是想說這枚紅寶石嗎？”我将它展露在手心。
小零再次點頭，又展翅浮在半空中圍着我繞圈。
我問：“你是要告訴我答案嗎？”
仿造的紅寶石，是未來的我用來傳遞訊息的道具，但是這又跟變身系統有什麼關系？而且小零現在一直環繞轉圈又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