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明抱着沈恬走進院子,餘姨一早在廚房準備着早點,聽到院子裡有聲音,好奇的走到門前,看着濃情蜜意的二人。
眉眼彎彎,和藹笑着用圍裙擦了擦手,忙上前:“先生回來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譚宗明溫和道:“這些天幸苦餘姨了。”
“應該的。”餘姨接過譚宗明的大衣,欣慰的看看眼前這一對,
“先生,好好陪陪沈小姐吧,這孩子可是每天都把相思寫在臉上。”
沈恬羞的把頭埋進譚宗明懷裡,小聲嘟囔道:“餘姨,你别瞎說,我哪有”
譚宗明低頭看着懷裡人兒,忍不住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輕笑着:“口是心非”
餘姨笑笑,識趣的轉身回了廚房。
譚宗明抱着沈恬上樓,到卧室門口時,沈恬噌的一下跳下來,一副女兒羞态望着他,轉了轉眼,提醒道:“女孩的閨房,男士不便進去吧。”
“這樣啊,那好吧。”譚宗明挑挑眉從容不迫道。
随後佯裝要走,沈恬剛要補救,這人卻突然轉身一個熊抱将小姑娘騰空抱起,挎在腰間,竟還順勢起了壞心思,有意無意的颠了一下,意味不明。
“譚宗明!”沈恬臉色暴紅,小聲憤怒的叫了一聲。
這人剛在車裡已經把她弄的很狼狽了,盡管被他溫柔的擦拭過了,但還是想沖個澡,可又不好意思直說,想着把他支走,沒想到這人不羞不臊。
還未等掙脫下來,譚宗明一隻手穩穩的禁锢住她,另一隻手已經把房門打開了,順勢又把她抵在門上,勾了勾唇角,纏在她耳邊低聲道:“一起洗?”
沈恬隻覺得全身發燙,血液加速循環,自己什麼心思被大魔王全然猜中。
她望向譚宗明的時候人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神情坦然而輕松,好像在說一句很平常的話一樣,她這才悟到了,原來所謂紳士都是有耐心的流.氓!
譚宗明一眼望去,小姑娘的房間不大,簡約的北歐風,卻處處都透着溫馨的生活痕迹,單人床前放着白色的毛絨地墊,一側有個書桌,裡面是一個通卧室的陽台,也是今早他們相互對視的地方。
譚宗明掃了眼陽台走過去,看到上面養了幾盆花,像是後知後覺了什麼,問道:“這是什麼花?”
沈恬倒杯水走過去遞給他,科普道:“鈴蘭花,開在五六月份,冬天隻能放到卧室裡。開放時間短,還不容易養,按時澆水施肥也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出來花。”
說着她拿起一旁的噴壺走過去給花澆澆水,卻不知何時擡頭瞥見譚宗明時,這人正拿着手機拍她。
譚先生望着她,笑的春風和煦。
清晨的一縷光灑在陽台上,像似一層金紗拂在沈恬身上,他望着那清秀的雙眸水光漣漪,陽光下巴掌大的小臉被照的白裡透紅,桃花瓣般粉嫩的薄薄嘴唇微張着,顯然是被他猝不及防的偷拍驚到了。
長發被一陣風吹亂,在冬日的熹微下,裹挾着一種清冷的破碎感,讓人下意識産生保護欲。
也是後來譚宗明才明白,沈恬總是這樣,讓他有種抓不住的破碎感,才會讓他深陷其中,無法剝離。
“你幹嘛這麼盯着我。”沈恬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譚宗明不明笑意的走過去,她的腰很細,幾乎不盈一握,像是風中盈盈的柳枝,他往懷裡用力攏了攏,喉嚨一滾有些燥熱,燙在她耳邊一句:“小狐狸,你把我看…怎麼負責?”
沈恬瞬間潮紅,倉皇的别過頭,卻看見餘姨站在門口,顯然人家也很尴尬,不曉得該不該打擾,這會看到了,才提醒道:“先生沈小姐早飯好了,正好醫生也來了。”
沈恬慌張的推開譚宗明,忙應道了聲好。
然後一颠一颠的往外走時,被譚宗明再次抱起,抱下了樓。
整體痊愈時間比預期快很多,但譚宗明還是不放心,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要繼續養着。
幾天前彭凡來家裡看她,不出所料,他被聘到香港摩根士丹利,待遇和級别都比現在高。走之前跟她坦白了當初她能進高摩的原因,有一半是因為包名藤的舉薦。其實沈恬也猜到過,本想給包奕凡發條消息,翻開一看那人動态和安迪在海外度假,她笑了笑便也沒打擾。
彭凡問她要不要繼續跟着他,他還是很看好沈恬自身的能力。沈恬感激的婉拒後也提交了辭呈,實習的大半年裡她學習了不少,可也了解這一行并不是她真正喜歡的,當初這專業是父親替她選的,所以她才輔修了高翻。
之後的日子裡,沈恬每天一覺睡到自然醒,起床就是去弄那些花花草草,看看書玩手機,百無聊賴。譚宗明抽空就來看她,但是呆不了一會就走了。
晚上坐在客廳裡合上電腦,慵懶地抻了下胳膊。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手機上隻有陸意涵的消息,上次被他爸叫回深圳,到現在還沒回來。陸意涵最煩被家裡人管着,這也是她申請延期一年畢業的理由。
沈恬有些無聊地刷了會新聞,卻看地心不在焉,手指停留在譚宗明的電話那欄,有些猶豫。他最近在北京,說今天要回家吃飯,但這個點應該吃完了吧,便沒再多想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便接通了,譚宗明溫潤如玉的聲音便從手機裡傳出。
“喂”。
電話那頭一片笑談風聲,人聲中不時穿插着缱绻婉約地戲腔,但是她并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樣。
沈恬剛開口道:“吃完飯了嗎…”,卻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邊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打斷。
“嘛呢老譚,榮姨讓我喊你去書房,君瑤妹妹正找他的宗明哥哥呢。”
譚宗明淡漠地看了眼走過來地蕭卷,将手機拿開耳邊,輕捂了一下屏幕,壓低了聲音,不耐煩道:“知道了。”示意他先出去。
聲音不大不小,那揶揄的語氣,沈恬每個字都聽的清楚,隻是那邊話說了一半,就模糊不清。
譚宗明拿着手機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笑着問:“九月,什麼事?”
沈恬聽到後回過神來時那邊已經安靜下來,便笑盈盈地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吃過飯了嗎,沒别的事。”
譚宗明說:“吃了,但家裡有客人,要晚點才能結束。”
沈恬頓了頓,也不知道再什麼:“這樣啊,那你先忙吧。”
譚宗明看了眼遠處亮着燈的書房有些煩,還是壓平了心緒:“好,晚點說九月。”
沈恬挂了電話後,看着手機出神了一會,思緒有些亂,心空落落地,卻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後起身去陽台澆花。
她喜歡鈴蘭花,覺得花語好,但是開放時間短,還不容易養,按時澆水施肥也沒有動靜,她有點不确定能不能養出來花,回頭看着正在收拾客廳的餘姨問道:“餘姨,你養過花嗎?你看看我這花為什麼沒動靜啊。”
餘姨拿着抹布笑道:“你這孩子,養花草這些東西急不得,認真澆水看着它,慢慢就長出來了。”
沈恬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她是有點心急了,便安心的回屋了。
譚宗明一出門便看到等在門口的兩人一臉佩服的表情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蕭卷假裝着一副苦瓜臉歎了口氣:“宗明,剛吃飯時你這麼暗戳戳地怼我爹,回去挨罵的可是我啊,你可真是害你的好兄弟啊!”
譚宗明聳了聳肩,泰然自若地說道:“你自己在雅加達說要把大禮還在我家老爺子生日宴上的,把兩個百分點的大禮換成這個,你不賺了?再說你挨罵還挨得少?”
蕭卷恨恨道:“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裴淙看熱鬧不嫌事大,胡侃道:“要是讓周老頭和你爹知道,你在香港一擲千金隻為博取佳人一笑,你看他們還能氣定神閑地站在那維護你。”
譚宗明沒說話,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她應該睡覺了。
蕭卷悠悠道:“誰知道呢,好看的一抓一大把,也不知道這個沈恬特殊在哪。我勸你啊,别太上頭。”
譚宗明收了手機:“我自己有數,倒是你倆挺閑的,尤其是你裴公子,自己泡妞讓我掏錢給人家投電影,人家姑娘知道你借花獻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