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有些激動,看來妖兄是要出大招了。
而妖兄果然不負我衆望,他擡起那雙修長的手臂,對着天空行雲流水般旋轉了一圈,天空突然風起雲湧,林中狂風大作,森林各處瞬間瘋狂湧入多隻高大威猛的異獸。
異獸身上均散發着白色的光芒,看上去并不是實體的動物,而是術法幻化而成的,這些異獸對着林中這些闖入者狂怒的叫嚣着,朝着所有的黑衣人狂撲而去。
突如其來的猛獸,讓這些黑衣人瞬間方寸大亂,他們眼裡充滿了恐懼,身子不停往後倒退,想要逃離這裡,然而異獸兇猛至極,根本不給黑衣人逃跑的機會。
它們張開森寒的獠牙,兇猛的往他們身上飛速撲去,黑衣人一個個悉數被撲倒在地,林中頓時慘叫聲四起,他們的身體被異獸無情的撕咬着,林中瞬間成了地獄,黑衣人的斷手斷腳到處都是。
面對這種猛獸,黑衣人毫無反抗能力,一個個成了猛獸嘴下的亡魂,很快林中黑衣人全被消滅殆盡……
我去!妖兄的戰鬥力屌炸天了,和沈漓有得一拼了。
我站在這片血肉橫飛的樹林中,刺鼻的血腥味直往鼻孔裡灌,胃裡有東西在瘋狂翻湧,我強壓住這股反胃感,望着那些殘屍碎塊,突然感到有些五味雜陳:這軒轅翊塵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如今這些黑衣人身首異處,他會感激或者這些為他出生入死的手下嗎?
想來是不會的,這種不擇手段的人,隻在乎自己的利益,又怎麼可能會念那些為他犧牲的那些屬下的好呢?
在他眼裡,這些人或許就是一隻可有可無的蟲子。
多少有些替這些願意肝腦塗地的人感到不值,好端端的一條命就這麼丢了。
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我轉頭看去,就見沈漓收回釋放出的驚雷神劍,目光落在我身上,低聲問:“可有受傷?”
我搖了搖頭:“沒有。”
這會兒我情緒有點低落:“我剛剛幹了一件在我們那邊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沈漓意味不明的瞥了我一眼:“弱肉強食是一種正常不過的生存法則,你必須學會适應。”
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回應:“我知道,這屬于正當防衛,不算是違法犯罪,我隻是需要點時間來接受。”
“沒錯,在這類刀劍相向的情況,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在生死選擇面前你隻是選擇活下來,并未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妖王直截了當的說道。
沈漓目光冷淡的看了妖王一眼,沒有直接反駁他的話,而是神色肅然地看着我,語氣微涼:“既然走上這條路,就得适應存活于這世間的殘酷法則。”
他一字一句的警醒着,清冷的嗓音卻讓我聽出了一些深意。
不得不說,沈漓的反應似乎有點過激,一點都不像他這種寡淡性格的處事方式,該不會他以前受過什麼刺激吧?
【你忘記原著了嗎?他的父母都是慘死。】
我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他父母是被最信任的人殺死的。”
這就難怪了,也許在他看來,我是那個優柔寡斷,總拖他後腿的拖油瓶。
之前給我的那本書,我一個字也看不懂,因此根本沒動。
他每天和我朝夕相處,自然清楚這書我是一頁都沒翻。
結合我遇到棘手事情時的反應,他對我失望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我好歹是熱血男兒,哪能被書中的人看不起,我的确需要一些改變,努力強大起來,和他一起并肩作戰,讓這家夥對我刮目相看。
我給了沈漓一個堅定的眼神:“放心!下次不會這樣了。”
沈漓這才點了點頭,語氣微緩:“性命安危高于一切。”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其實吧!我知道這哥們是一番好意,而不是真的想責備我。
怎麼說呢,跟這家夥相處久了,自然也就知道這家夥是嘴硬心軟。
“小兄弟年紀較輕,性格軟弱些也實屬正常,你又何必如此?”
妖王語氣有些不高興的責問。
他不了解沈漓的性格,所以誤以為沈漓這是在責怪我。
沈漓什麼都沒解釋,隻是神情冷淡地掃了妖王一眼,而後自顧自向前行走。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附在妖王耳邊解釋:“他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哦?”妖王劍眉一挑,看着沈漓的背影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然的神情,輕笑着對我說:“确實用心良苦,得虧你心思細膩,不然誰知道他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才會對你如此苛責嚴厲。”
我從容一笑:“習慣就好,跟他相處久了,也就清楚他個性了。”
妖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其實往深了想,也并不是他杞人憂天,誠如他所言,畢竟攸關性命,自然不可模糊帶過,此時若不讓你清目前的局勢,以後再面臨此等情況,隻會令你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嗯,我心裡也是清楚的,隻是有時候控制不住本能的反應。”
妖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無需有心理負擔,下次注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