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心裡一陣堵得慌,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情緒才平複下來。
我背起掌櫃,朝着客棧門口走去。
“去哪?”沈漓冷淡的嗓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回:“讓他入土為安。”
沈漓沒再說話,繼續做他的事去了,估計是懶得管,随我折騰了。
徐歌忽然跟了過來,湊上來說道:“我來吧!”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确定?”
徐歌看着一身血液的掌櫃,遲疑了片刻。
我輕哼了一聲,猜到會是這樣。
他一個大少爺,階級思想肯定根深蒂固,别說是背掌櫃,就是背墨燨,他也不一定樂意。
徐歌此時提議道:“墨兄,不如這樣,我們一起擡着走吧!”
見我沒回應,他又快速補充:“一個人挖坑埋人,會比較受累。”
“行吧!”有人主動幫忙,我自然樂得輕松。
我拽着掌櫃的肩膀,徐歌拉着掌櫃的腳腕,我們擡着他朝樹林那邊走去。
客棧離樹林距離有些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們才千辛萬苦進入了樹林。
進入林子後打量了一圈,我發現左邊靠裡100米處,正好有個小陡坡,陡坡下方便是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
“就這吧!這裡比較隐秘。”
放下掌櫃,我直起身子,一邊眺望樹林,一邊喘了幾口粗氣。
别說,還挺累的,得虧徐歌主動幫忙,不然也夠嗆的。
徐歌自告奮勇:“墨兄就在此地好生休息,安葬之事我來就好。”
看他這麼想表現,我當然要成全他。
“行啊!那就辛苦你啦!”
徐歌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幹脆就答應了。
畢竟前面他要做什麼,我都是拒絕态度。
他顯然被我弄了個措手不及,看着空地陷入了沉默,估計是不知道從哪下手。
我看着地面,也意識到了問題。
“我們好像忘記拿重要的東西了。”
徐歌疑惑的看向我:“忘了何物?我現在回客棧拿。”
我指了指地面:“你打算用手挖坑嗎?”
“哦!”徐歌恍然大悟:“挖土之物。”
我暗笑:“沒錯。”
“你在此地稍候片刻,我去拿。”徐歌可謂是相當積極。
有人跑腿的滋味是真不錯,我忽然發現這小子沒那麼讨人嫌了,巴結人的時候還挺有意思的,有當小弟的潛質。
“知道了,那就麻煩你跑一趟了。”
徐歌背對着我擡起右手揮了揮,示意我不必客氣。
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微風吹動着樹葉沙沙作響,我走到一顆樹下,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坐了下來,耐心等候着。
“小兔崽子,怎麼又隻剩下你孤單一人了?”鶴妖特有的欠揍聲突然從頭頂方向傳了來。
我順着聲音擡頭一看,就見鶴妖背靠着樹杆,翹起二郎腿,惬意的坐在一根樹枝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我翻了個白眼,嫌棄道:“你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鶴妖坐起身,笑吟吟的說:“我一直都在呀!是你倆眼神不好,看不到罷了。”
沒等我回應,他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掌櫃,“啧”了一聲,十分欠扁地補充:“沒有我從中保護,你們果然不行,這麼快就出了人命。”
“保護?你還真有臉說!”
我諷刺道:“一遇到危險就隐遁,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是最牛逼的妖怪了!我們啊!可不敢勞你大駕,你還是哪邊涼快,哪邊呆着去吧!”
這隻臭不要臉的不要臉的妖怪,要不是他臨陣逃脫,沈漓怎麼會受傷,掌櫃又何至于賠上一條命?
鶴妖輕笑着搖了搖頭,并未在意我的挖苦之言,而是一躍從樹上跳下,悠哉悠哉地走到我身旁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笑眯眯地說:“不敢當!謬贊!”
我瞪了他一眼:“滾蛋!老子可沒時間跟你廢話。”
說完,懶得再搭理他,轉過頭往客棧方向看去。
“小小年紀對長輩卻這般無禮,十有八九是要被打的。”
鶴妖十分嘴賤的譏諷我。
我理都不想理他,隻是看着客站方向,看看徐歌那小子啥時候回來。
“實不相瞞,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見我不搭腔,他又徑自補充道:“為何都是你在與人交談,小公子呢?他為何總是一言不發?”
我不耐煩地怼了他一句:“關你屁事!”
這鶴妖太特麼煩人了,嘴賤不說,還屁事多,沒完沒了的。
鶴妖臉上笑意更濃,一副賤兮兮的模樣:“看你這樣是有煩心事啊?那正好啊!講出來讓我樂一樂如何?”
我低喝了一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