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則也笑了:“你想聽我就給你講,不過得照着書念,我可不會講那些肉麻的。”
“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還是小紅帽與狼外婆?”秦桑笑着問。
“你想聽哪個!”
“你要現場百度嗎?”
“呵!”
聊了一會兒真是困意上來了,秦桑抱着抱着躺在沙發上眼皮眼睛開始打架,電話那頭好像還不知道,還在講着‘睡前故事’。
“秦桑?”
沈以則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大概是睡着了,這才把電話挂掉。
秦桑第二天早上醒來盯着手機發呆,等到狗子過來叫他他才反應過來。
“我很想你!”打好這幾個字正準備發送,想起之前沈以則說的不想他,又把這幾個字改成了“我也需要你!”點擊發送!
昨天,沈以則說他是需要他的,所以這句話可以發。
沈以則的聲音低沉好聽,像是富有魔力一般他隻聽了一會兒就睡着了,昨天他們的通話記錄快一個小時打破了最長紀錄。
他是沈以則的特别助理,沈以則不在他去公司也沒什麼事,不如在家陪陪雪球。
方淩霄這幾天在國内,偶爾會過來找他一起吃飯,他這次有個案子跨國界了正跟那邊交涉,剛好他未婚妻也在美國上學,以後可能會作為中國外交警察調到那邊。
用秦桑的話來說,方淩霄是真的很有出息。
方淩霄不能在國内多留,呆了幾天後就回美國了,他的未婚妻還在等他,秦桑看過照片,長得很清純漂亮,他說可能婚期就在年後。
秦桑也不太懂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女人還要去結婚,這跟騙婚有什麼區别呢?
方淩霄是秦桑放不下的朋友,他可以把所有的祝福都給他,唯獨沒辦法給他,他想要的那種愛。
沈以則不在國内這段時間,秦桑有空就去孤兒院看看陳瑞雨。
孩子長個兒都很快,他之前買的那些衣服又小了,秦桑又買了好幾身送他,孤兒院裡的每個孩子都有新衣服、都有玩具和零食。
每隔一段時間秦桑就會給孤兒院捐一筆錢,這是他唯一能為陳立陽做的事情,對他的兒子好。
趙甯的母親生病了,乳/腺/癌小城市沒有辦法治療已經轉到上海的醫院。
秦桑通過慈善機構給她轉了做手術的錢,還有遠在美國治療腿的趙甯,他也時不時的給他轉一些錢,發一些安慰他的話,雖然都是冰冷的文字,但在異國他鄉來說這就像是一種來自國内的暖意。
趙甯也會給他發一些小視屏,秦桑聯系方淩霄,讓他幫忙給趙甯找個所學校,他還小總不能連個學都不上,秦桑負擔了大部分的學費,他能為他們做的就隻有這麼點。
秦桑這些年雖然跟在沈以則身邊,但很少問他要錢,就連逢年過節他發的那些紅包也從來沒有收過,他也用不了那些錢,這些年來他的積蓄也不少,但就在這一年内就花的差不多了。
入了冬,白天很短暫,夜晚很漫長。
沈以則盡量每天晚上都會給秦桑打電話,跟他說說英國公司那邊的事,他還說見到了沈林玉,不過隻匆匆一面。
沈林玉去了阿爾卑斯山,說是要玩極限攀岩,粟風負責暗中跟着他,看着他,防止他出現什麼危險。
秦桑才知道,沈林玉跟沈以則做的約定是什麼,隻要沈林玉最後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疾病,那他名下所有的财産和股份都會自動轉移給沈以則,倘若他非疾病死亡,那兇手會直接标注沈以則,而且沈氏集團将立即捐贈于慈善機構,沈以則什麼都得不到。
沈以則回來那天下了雪,他沒有讓秦桑去機場接他。
回來當天去了秦甯的墳墓前,買了蛋糕,算是補上秦甯的生日。
每一年沈以則都沒有忘記過秦甯的生日,都會買上一個蛋糕放在他的墓碑前。
回到秦桑那兒,秦桑還坐在沙發上給雪球揉腿,暖色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别樣的溫馨。
推開門,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秦桑起身,笑着走過去幫他把沾了雪花的黑大衣脫下來放到沙發上,又給他沖了一杯沖劑。
沈以則坐在沙發上捏了捏雪球的爪子。
“回來怎麼都不通知我,我去接你。”秦桑把沖劑放到他手裡,又把毯子給他蓋上。
今天這場雪挺大的。
沈以則說:“忙完就回來了。”
“事情都處理完了,你今天是回家還是留在這兒?”秦桑坐在他邊上,繼續揉着雪球的腿。
這雪天太冷,雪球腿疼的一直在發抖,他很心疼卻沒辦法,熱水袋什麼都用上了,但是沒用。
沈以則喝完沖劑仰躺在沙發上,斜着眼睛打量着秦桑,他的發型變了,襯的臉更小更年輕,灰色睡衣顯得他很白,有一種病态的美感,睡衣領口有些低,露出精緻好看的鎖骨,許久沒見他,他還是這麼好看。
“過來,我抱抱!”沈以則向他伸出手,秦桑看看手上沾着的狗毛,聳聳肩笑道:“我先去洗個手。”
沈以則點點頭,他就托着下巴看着男人去洗手,然後擦完手出來,出來的時候還摸了一些護手霜,這麼多年,他還是很喜歡抹護手霜,活的比他精緻。
秦桑坐在他腿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将頭枕在他肩上。
很久沒見他,真是想念,電話語音視頻也比不上人在身邊啊。
“抱起來又瘦了,秦桑,你該多吃些,再瘦我就不要你了。”
沈以則捏捏他的腰,那肋骨都膈應人。
秦桑不喜歡鍛煉,身上也沒什麼肌肉,松松垮垮的有些肉抱着倒也舒服,但現在剩的都是骨頭了,抱起來特膈應人,跟抱着骷髅沒什麼區别,沒人會喜歡抱着骷髅睡覺。
“吃不胖我也沒辦法,一直在吃。”
秦桑也沒辦法,他也不喝酒也不抽煙,吃喝一般都是自己弄很少出去吃飯,但他好像怎麼都胖不起來,飯也沒少吃。
想了想,秦桑親了一下沈以則的側臉,笑語盈盈的看着他:“你以後回過來陪我吃飯吧,說不定你來了我就吃的更多一些,就能胖起來了。”
怕他拒絕,他又快速的說一句:“有空來就行,不用天天過來、”
沈以則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好歹在一起這麼多年,秦桑一個眼神他都知道他想做什麼,“有空我會過來陪你吃飯,也很久沒你吃你做的飯菜了。”
“好!”
沈以則把臉埋在秦桑脖頸邊,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好聞。
淡淡的茉莉花香,他把人抱在懷裡,貪婪的允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每次在秦桑這兒他都覺得特别安心,心裡缺少的那部分好像被他填得滿滿的。
不管再疲憊、再勞累,來了這兒那些負面情緒都會煙消雲散。
秦桑是他的救贖,也是秦甯死後他那黑白世界裡唯一的光彩。
這個雪夜,秦桑在他懷裡睡得很安心,他們沒有做,隻是彼此抱着。
沈以則也不想每次見他除了争吵就隻有床上那些事兒,他們也可以聊聊天,可以相互抱着一起入睡。
外面雪下得很大,屋内的二人睡的很穩,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二人,彼此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