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捏了捏。
“像軟糖。”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下一秒,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她抓起手中的觸手,張開嘴巴,用力咬了一口。
單無绮:“!!!”
單無绮:“那個不能亂吃啊!”
“佩佩!”等差數列六人組中,一個比單無绮矮一點的少女站了出來。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是不純的藍色。
當她站出來時,窗外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虹膜變成了奇異的淡紫色。
女孩子把觸手從佩佩嘴裡搶救出來。
佩佩“呸”了好幾下。
她癟嘴:“咬不動。”
“别管她,阮禾。”六人組中,最後的女性開口。
她的身高和單無绮接近,體格纖細,渾身的衣物和飾品都是黑色,襯得她好似一隻告死鳥。
察覺單無绮的目光,她擡起眼皮,語調優雅又高傲:“你好,我是尤娜。”
剩下的三個男性,一個是正太,兩個是成年男人。
他們沉默地站在隊列中,從頭到尾沒有開口。
單無绮安靜地審視六人組。
她回憶起閻銀華的評價。
——四部是一個巨大的精神病院,裡面住着各處搜羅來的瘋子。
她深吸一口氣:“請問,他們是……?”
“調查司的黨員是四部中最少的,他們就是調查司的全部黨員了。”閻銀華說。
單無绮眼前一黑。
她重新看向六人組。
“所以,我們是同事?”她遲疑地問。
閻銀華點頭。
單無绮突然有種“完蛋了”的感覺。
在閻銀華的安排下,六人組分别向單無绮做了自我介紹。
最矮的那個蘿莉叫佩特拉,昵稱佩佩。
倒數第二矮的是個正太,自我介紹時,整個人恨不得縮進地裡,他叫維沙爾。
瞳色是不純藍的女孩子,有一半亞細亞血統,随母姓,叫阮禾。
告死鳥少女叫尤娜。
六人組中,最高的人和第二高的人都是男性。
最高的人叫安多尼,手腕上帶着一串玫瑰念珠,肩膀寬闊,胸肌健碩,體格的雄偉程度甚至超過了首長。
“願主保佑你。”安多尼為單無绮送上祝福。
“謝謝,我是無神主義者。”單無绮答。
“願科學保佑你。”安多尼從善如流地改口。
單無绮:“……”
第二高的男性咳嗽一聲。
“我叫莊修文。”他說,“很高興認識你。”
他是六人組中看起來最正常的,普通身高,普通體型,普通長相,整個人平平無奇,扔進人群眨眼就無法找到。
單無绮熱淚盈眶:“你好,莊修文。”
“記得叫他招妹。”告死鳥尤娜說,“他是我們之中唯一父母雙全的。叔叔阿姨一直想要個女兒,還特意找到司長,要求整個調查司的人都要叫他招妹。”
莊修文:“……”
單無绮:“你好,招妹。”
莊修文:“…………”
單無绮看向各有千秋的六人。
“請問,你們誰是司長?”她問。
單無绮問出這個問題後,原本熱鬧的辦公室突然安靜了。
尤娜擡起眼眸,漆黑的瞳仁直直瞪視單無绮。
佩佩和阮禾本在笑鬧,卻一瞬間偃旗息鼓,仿佛一對枯萎的雙生花,安靜地站在房間角落。
維沙爾的眸底泛起淚花。
安多尼擡起手腕,玫瑰念珠在他的指尖無聲滾動。
莊修文沉默不語。
單無绮眨了一下眼,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她看向閻銀華。
“你眼前的六人,是上一次壁外調查中,唯六的生還者。”閻銀華摘下單片眼鏡。
他的眼眸略顯渾濁,沉澱着歲月淌過的傷痕與歎息。
“調查司的福利待遇是最好的,甚至比背靠研究所的共榮部還要好,但每一年,新黨員都會不約而同地略過調查司,即使強行分配,也會想盡辦法調走。”
閻銀華背着雙手,轉身看向窗外,“十一年前,調查司的人數已經低于警戒線,但直到今天,調查司也沒有解散,你們思考過為什麼嗎?”
單無绮沒有吭聲。
佩佩舉手:“答對了有糖吃嗎?”
“答不對也有糖吃。”
“我想過,每個晚上我都在想。”佩佩的聲音更自信了,“因為調查司很重要。”
“回答正确。”閻銀華笑道,“你抓一把糖吧。”
佩佩毫不客氣地抓了一大把,兩隻小手攥滿了糖果,甚至掉出來了一些,又被她用裙擺接住。
“第二個問題。”待佩佩抓穩糖果,閻銀華收斂笑意。
他的表情倏而嚴肅:“調查司為什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