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玉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蘇離強硬地把他腦袋掰了過來,“你别找事了,江小魚這樣也問不出來什麼。”
祈玉目光冷了冷:“他是我唯一的線索。”
他才不管江小魚會不會發瘋,也不管餘裳是什麼身份,他祈玉要找人,就算把江小魚綁了又如何,他這人一向很瘋。
“那也不是現在問的,你沒看餘裳的臉色嗎?而且現在的情況來看,你能問出什麼?等一等吧,這麼多年了,不急于這一時。”
蘇離推着祈玉往院外走,“走走走,我陪你去喝一杯。”
祈玉遲疑少頃,跟着他離開了。
餘裳把江小魚打橫抱了起來,将他抱回卧室輕柔地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邊,伸手在江小魚的臉上疼惜地溫柔撫摸,江小魚已經恢複了理智,但依舊驚魂未定,臉色蒼白。
餘裳拇指在他嘴唇上摩挲兩下,柔聲說:“要親親嗎?親親就不怕了。”
江小魚慢慢擡起頭,眼睛定定地看着餘裳,沒有了以往的迷茫,看上去清明了許多。
好似這一次的尖叫徹底讓他沖破了牢籠,沒有加重,反而清醒了。
餘裳輕笑,湊過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江小魚面色多了絲紅潤,僵在床上不知作何反應。
餘裳貼着唇邊與他分開細小的縫隙,啞聲說:“接吻要閉上眼睛。”
江小魚怔了怔,然後閉上了眼睛。
“張嘴,小魚。”餘裳舌尖掃着江小魚的齒縫,見他松動長驅直入地伸了進去,軟軟地去挑逗他的舌頭。
江小魚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軟了下來,眼睛緊閉,黑暗中感觀變得清晰。
餘裳濕熱的嘴唇在他唇瓣上輾轉碾磨,時而溫柔時而激進。
他暈暈乎乎地抱上他的脖子,身體後傾,被餘裳托着後腦勺輕柔地放躺在床上,像手中是名貴的瓷器般。
漸漸的,他心中的恐懼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胸腔的激蕩和對情/欲的渴望。
餘裳抱着他親了一會兒,親得他自己上火,卻又不敢更近一步,憋得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
“好些了嗎?”
江小魚害羞地點點頭。
餘裳牽起嘴角笑了出來,在他鼻尖和嘴唇上又連續地親了幾下。
前幾天,江小魚時常驚醒,那時他就發現隻要他抱抱他,親吻他,他就會安靜下來。
他對自己足夠的信任和依賴,身體上的接觸給了他安全感。
今天若是他在江小魚的身邊,即便看到祈玉,他也不至于又受到刺激。
這也是為什麼餘裳将工作轉交出去的原因,目前的江小魚離不開他。
他支起身子,看着他關心道:“真的沒事了?”
江小魚又點了點頭。
餘裳看了他半晌,目光有些落寞,他低聲問:“真的不和我說話了嗎?”
江小魚回望他,眼中盡是掙紮。
他努力地動了動嘴角卻無法開口,漸漸地他的眼中漫上了一層淚水。
餘裳眼中劃過一抹疼痛,他安慰道:“會好起來的,不急于一時,小魚,有我在,你沒有什麼可怕的,誰都不能傷害你,所以,答應我,下次不再尖叫了好嗎?你這樣我很擔心,我會害怕的。”
江小魚看着他,緩慢地點了點頭。
餘裳沉默兩秒又道:“我想知道原因,想知道你害怕什麼,我想幫你,如果哪天你想說了,告訴我好不好?”
他依稀記得江小魚在他耳邊吐露的最後一句話,割舌頭,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割了别人的舌頭嗎?
“還有,你要說話,你可以的小魚,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江小魚低下頭,還是沒有出聲。
餘裳覺得自己把這一輩子的耐心全都用在江小魚身上了。
他輕歎口氣,心裡滿是疼惜,那種挖心般的心疼讓他呼吸困難。
他想直起身緩一緩。
剛一動,江小魚就立馬擡起頭,緊張地拉住他的手,眼睛濕漉漉地充滿不安。
餘裳又坐了下來,在他額頭親了親,溫柔道:“我不走,我在這陪你。”
江小魚窩在餘裳懷裡,不久後安靜地睡着了。
餘裳悄悄起身,溫柔地看了他一會兒,給他攏了攏頭發,在他額頭親了一口,然後輕腳出去了。
他想起以前在漁村,村長說過,江小魚被救上來時是會說話的,那時雖然說得不多,卻非常流利。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不說話了,問什麼都不知道,整個人自閉起來,不與任何人接觸。
餘裳心中隐隐有了猜測,割舌頭,一張男人的照片,這其中會不會與江小魚變成啞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