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裳把江小魚搬進了自己的卧房,讓他以後和自己住在一起。
剛開始江小魚有些遲疑,他怕影響不好,被餘裳笑他小封建,最後強硬地把他抱了進去。
他覺得自己既然喜歡江小魚,他們又已經在一起了,他就應該給他足夠的底氣,承認他的地位,給他男朋友的身份。
他不希望再從别人口中說出質疑江小魚的話,更不希望江小魚心裡對他們的關系舉旗不定,他要讓江小魚以男主人的身份踏踏實實地住在這裡。
這個舉動簡直讓喬遊嫉妒得眼紅。
新年伊始,普蘭島氣溫驟降,不該下雨的季節雨水反而多了起來。
江小魚重新回到甜品店工作,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
霍一還為他舉辦了一場歡迎宴,大家一起聚餐喝酒唱歌,江小魚也敞開心扉和同事們簡單地交流,這讓他整個人變得開朗樂觀起來。
這段時間,餘裳簡直要忙瘋了。
海外有批非常重要的貨出了問題,被海關扣了。
在他疏通關系的時候,有個船員竟未經允許私自離船,目前音訊全無,導緻現在是海關邊檢兩頭查。
眼看交付期在即,他不僅貨交不上,一天停泊費還要幾十萬,不僅面臨罰款還有可能支付一筆巨額違約金。
他一邊疏通關系,一邊安撫客戶,私底下還要派人去找那個船員。
一切的一切就像安排好的。
“餘裳。”蘇離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劉強找到了。”
餘裳猛地擡起頭:“在哪?”
“在……”
“說!”
“在祈玉那兒。”
餘裳一愣:“祈玉?”
他懷疑過唐灼,懷疑過李正,唯獨沒有懷疑過祈玉。
“是。”蘇離點點頭,“蘇雲靈送來的消息,有人看到劉強在祈玉的北郊牧場出現過。”
餘裳臉色沉了下來,凝思片刻才道:“先别打草驚蛇,找人盯着,把蘇雲靈撤回來,近期别讓他露面了。”
“你的意思是?”蘇離皺起眉,臉色也十分凝重。
餘裳輕點下頭:“祈玉若真想藏個人,還能被蘇雲靈派去的人發現嗎?”
“也是,祈玉那隻狐狸,這件事确實太過巧合。”
餘裳冷哼一聲:“祈玉還真是面面俱到。”
“你的意思是他和唐灼聯合幹的?”蘇離若有所思道。
餘裳斜了他一眼:“我剛砸完唐家大門,奪了唐灼和他的碼頭合同,反過來就被坑了一批貨,你說是為什麼?”
蘇離颔首認同,他一拳捶在桌面上,咬牙道:“祈玉這個妖孽!”
祈玉這人分寸拿捏得相當精準,他的眼裡隻有利益和權衡,和誰都能處,又對誰都能坑。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被他玩得極溜,可是即便吃了啞巴虧,也沒人敢輕易得罪他,因為他是個名副其實的瘋子。
若說餘裳能砸了唐家大門,但祈玉不會,他會一把火燒了。
餘裳沉思半晌,開口道:“祈玉這邊你去探探口風,劉強的事不要提。”
“好,那批貨怎麼辦?海外那邊已經催了。”
“先拖着,不是沒到交貨期嗎?目前海關關長聯系不上,肯定有人先我們一步走了關系。”
這時,電話響了,餘裳拿起來看了眼,臉色驟然一變,渾身的血液一瞬間沖向腳底。
“怎麼了?”蘇離被他的臉色吓了一跳。
“李正把江小魚抓走了。”餘裳聲音低沉得可怕。
微信是用喬遊手機發的,他臨走前交代他照顧好江小魚,有事随時聯系他。
因此喬遊發信息,他想都沒想就打開了,沒想到他看到了這樣一條信息:【梅島,帶林墨來換】
餘裳的目光如墜冰窖,一身煞氣地握緊了拳頭。
是個人都來欺負江小魚,是、個、人、都他媽來欺負江小魚,真當我餘裳是死的。
上次的事他沒有和李正計較,這次他還變本加厲了,拿林墨去換江小魚是嗎?他陰冷一笑。
“我去帶江小魚回來,那批貨等我回來再說。”餘裳撂下一句話,拿起外套就要走。
蘇離一把拽住他,急道:“你不能走,下午的會你必須參加,這麼一大攤子事你不管嗎?李正知道江小魚是你的人,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一個床寵而已,你他媽這時候管他幹什麼!”
餘裳甩開他,渾身透着寒意:“我說了,江小魚不是我的床寵,他被李正抓走了,我必須去把他帶回來。”
“為什麼?非得這節骨眼去嗎?”蘇離攔住他,同樣怒目而視,“孰輕孰重你不知道,他他媽還能丢啊?”
餘裳的目光晦暗難辨,眼中的情緒讓人心驚,他低沉着嗓音,說出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不會丢,但他會害怕。”
說完他不顧蘇離阻攔,急匆匆地大步離開了公司。
餘裳帶人來到李正在梅島的居所,一眼便看到喬遊和江小魚被綁在大廳中間的柱子上。
他一露面,喬遊驚喜地沖他哭喊:“餘裳,餘裳,你來救我了。”
餘裳第一眼看向江小魚。
江小魚緊抿着唇,眼神恐懼又堅韌,在看到他那一瞬間點亮了目光,他沒有掙紮也沒有喊叫,隻是眼裡彌漫上一層水霧。
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彙,餘裳呼吸一窒,心髒像被一隻大手扼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