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連忙扶住他的胳膊,輕聲問:“學長,你還好嗎?”
餘裳推了他一把,沒推開,他真的醉了,手臂發軟,視線也逐漸模糊。
“學長,你醉了。”林墨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抱住他的腰,“讓我來照顧你吧。”
江小魚和霍一來到停車場。
四下無人,他掙脫開霍一的手,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霍一連忙後退一步,雙手舉在身前表示自己不會輕舉妄動,他解釋說:“抱歉,小魚,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江小魚被他的這個舉動搞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他搖搖頭,示意他沒關系。
霍一放下手,露出和藹的笑容:“以後别來這邊了,這裡不适合你。”
江小魚不解地歪了下頭。
霍一指了指酒吧的方向,“你長得太漂亮了,太好看的男孩來這裡可不安全。”
江小魚順着他的手指望去,幾對男人摟抱着陸續從酒吧出來,有一對剛出門就迫不及待地擁吻在一起。
江小魚震驚地瞪大眼睛,此時他已經明白了霍一的意有所指。
他連忙轉移開視線,恰巧看到了從酒吧出來的餘裳和林墨。
他看着他們二人攙擁而行,心裡像被一隻大手反複揉捏,這個感覺太清晰太酸楚,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吃醋了。
他就那樣直愣愣地看着餘裳靠近,目光從難過一點點變成了疑惑。
他輕輕皺起眉,餘裳哥哥他……好像不太對勁。
餘裳感到身體逐漸發熱,心跳越來越快,下/腹蠢蠢欲動。
他頭暈腦脹地看不清周圍的環境,皺起眉頭試圖聚焦,卻徒勞無功。
好在他此刻頭腦還算清醒,知道自己剛喝下一杯烈酒,身邊扶着他的人是林墨。
林墨摟着餘裳往停車場走,忽然一個急匆匆的身影迎面跑了過來,直接擋在了他們身前。
林墨刹住腳步,當看清來人時,他震驚地瞪大眼睛:“江小魚?”
這時,霍一也小跑着跟了過來。
“霍一哥?”林墨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二人,心裡倏地一沉。
江小魚顧不得其他,上前推開林墨的手就把餘裳接了過來。
他的身體很重,大半個重量都壓在江小魚的肩上,他不得不雙手抱住他的腰來支撐。
感受到手下滾燙的溫度,江小魚心裡猛地提緊,他焦急地拍了拍餘裳的背,擔心地嗯嗯嗯叫了他幾聲。
餘裳的腦袋搭在江小魚肩上,暈眩得擡不起來。
他感受到有人把他從林墨手裡搶了過去,卻無法撐開眼皮看清楚那人是誰,隻知道在這個瘦弱的懷抱裡他感到安全。
“是小魚嗎?”他附在江小魚耳邊,熱氣噴灑在他的脖頸上。
“嗯,嗯!”江小魚緊緊地抱着他,怕他腿腳虛浮摔倒。
“是小魚。”餘裳肯定地低低自語,像是沒聽到江小魚的回應,隻是通過感覺來确認自己的想法。
江小魚又嗯嗯了兩聲。
“小魚,不要把我給别人。”餘裳語氣很輕地說了句仿佛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話。
但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的江小魚卻聽到了,他堅定地回應:“嗯!”
餘裳仿佛輕笑了下,防備的身體在得到這聲回應後,放松了下來。
“怎麼喝這麼多?”霍一蹙起眉。
林墨露出自責的表情:“學長喝了杯店裡的熾烈,都怪我,沒來得及阻止他。”
“熾烈?一杯?”霍一驚訝地看向餘裳,怪不得醉成這樣。
這個店裡有種極烈的藥酒,名曰熾烈,是店裡的招牌,喝一盅能走出店門就可以全場免單,開業這些年就幾個人走出去過,他竟然喝了一杯。
霍一眉頭擰緊,他走到餘裳身前,擡手捏上了他的脈搏,眼中隐約透着一抹擔心。
片刻後,他眉頭緩緩舒展,輕輕松了一口氣。
見江小魚費力地撐着餘裳,主動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我送他吧,霍一哥。”林墨把話攔截過去,“餘裳和我約會,他醉成這樣我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說着就上手去接餘裳:“小魚,你哥太高了,你這麼瘦的一個人怎麼帶他回去,交給我吧,我來扶他。”
江小魚沒放手,瘦弱的手指緊緊摟着餘裳腰側,他神色堅定又固執地沖林墨搖搖頭,擺明了不給。
霍一在他們二人之間巡視一個來回,心下了然。
他一錘定音道:“想必餘裳是開車來的,小魚,我安排個人過來,讓他把車開回去,你和餘裳一起跟着坐車回家。”
江小魚立馬贊同地點點頭,怕被搶走似的把餘裳往自己身上攬了攬。
霍一轉頭看向林墨:“林墨,我安排的人穩妥,你無需擔心他們的安全,既然小魚在這,就讓他自己帶哥哥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林墨凝視江小魚兩秒,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他沖霍一勉強微笑:“不必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霍一也回他一個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也好,注意安全。”
林墨走後,霍一打電話叫了個人過來,一起将餘裳送進車裡後方才離開。
回到家,江小魚費力地架着餘裳,磕磕絆絆地把他帶回卧房。
他将餘裳安置在床上,為他脫掉鞋子襪子,想了想又幫他褪掉了上衣和褲子,然後拿着一條溫熱的毛巾給他擦洗身上的酒氣。
擦拭幾下後,餘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