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論他又有錢又年輕,氣質絕佳,舉手投足間都是一派公子哥的樣子,好像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間或露出幾分輕佻,有點亦正亦邪的感覺,反倒更有魅力、更為迷人。
這家會所雖是正經會所,專供一些領導休閑談事用,主打商務服務和絕佳私密性,但樓上也不是沒有卧室……
但,易霄明顯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一晚上過去,桌上另外三人都快把女伴親上摸上了,他還隻是略略攬了攬肩而已。
女人有心主動暗示一下,偏偏對方完全不接茬。
她怕惹得貴客不高興,隻能作罷。
……
後半夜,牌桌散場。
易霄和舒魏冉的女伴都被喊去陪另外兩位男士打台球,兩人則是到酒櫃前開了瓶酒,又将茶室的窗戶打開,透透氣。
雨好像已經停了。
春夜仍舊料峭。
舒魏冉往下頭瞟了瞟,沒見着人影,便說:“不知道那位梁小姐還在不在。”
距離剛剛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五個多小時了。
易霄氣定神閑地“唔”了一聲,桃花眼微微上挑,不緊不慢地抿了口紅酒,“好酒。……應該還在吧。”
舒魏冉扭頭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就這麼放着人家不管?”
易霄:“不然呢?”
關于易家和梁家的往事,舒魏冉身為思垣資本明面上的老闆,和易霄關系很好,自是比梁意星知道得多多了。
因而,他邪氣地笑了一聲,“沒什麼,我不是怕易總太快把人玩死了,後面不就沒意思了嘛。”
易霄沒再說話。
頓了頓,他将酒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臉上露出些許戾氣,沉聲開口:“如果這麼容易就死了,才是她運氣好。”
“……還是你夠狠。”
-
直至河傾月落時分,梁意星的手機徹底沒電,自動關機。
最後一刻,她瞟了眼時間。
淩晨4點37分。
初春,天亮得晚,大約還要一個半小時才會天明。沒手機的話,隻會比剛剛過去那一晚更加難熬。
梁意星輕輕打了個噴嚏,開始在原地踱步取暖。
經過這麼長時間,内襯的衣物已經被她的體溫捂幹,潮潮的、皺皺巴巴的觸感。
所以,易霄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這麼長時間等下來,梁意星已經被磨得沒了脾氣,連怨恨之心都有點生不出來。
她也猜得到,對方多半是為了曾經梁志國沒有幫他們家的忙在出氣。隻希望他能趕緊出了氣,趕緊當面來談條件。
建忠工廠在還等着人出手相救。
再遲就要來不及了。
“……”
梁意星搓了搓手心,朝手中哈了口氣,揉了揉發燙的眼圈。
……
約莫又過了大半個小時,玻璃門内,終于出現了一點動靜。
梁意星打起精神來,大步走過去。
出來的果真是易霄。
他還是上回見面時那副玉樹臨風的樣子,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俊俏的五官,頭發比尋常男人略長一些,還有些微卷,在後腦上梳了個很短的小辮,一副纨绔不羁的浪蕩模樣。
梁意星抿了抿唇,迎上前,溫聲開口:“易總……”
聽到聲音,易霄腳步一頓,側目看她,若無其事地牽起唇,“意星?你還在啊。”
“……”
聞言,梁意星愣了愣,心裡難免浮起委屈,“您說讓我等您。”
易霄“唔”了一聲,沒說什麼,隻是回過頭,朝着身後招招手,“小乖,過來啊。”
“來啦。”
高跟鞋“笃笃笃”敲擊着地面,年輕漂亮的女人小跑着出來,花蝴蝶似的飛進高大男人的臂彎中。
易霄摟住她的肩膀,親昵地替她撩了下頭發。
這才重新同梁意星開口說話:“怎麼辦呢,我現在還有别的事要忙。”
語氣裡有假裝出來的為難。
梁意星:“……”
她胸口起伏了幾下,按捺住情緒,說:“那不知道易總今天白天是否有空呢?我真的很急。”
最後那句話,已經失了不太娴熟的客套,流露出青澀的低三下四意味。
易霄被她逗得低低笑了聲,終于松口:“今晚八點,帶着你的計劃書,到K17來找我。”
說完,他攬着那年輕女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剩下梁意星一個人立在原地。
肩膀上的骨頭從衣物裡掙出清瘦的輪廓,孱弱伶仃,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
一瞬間,她覺得好累。
累到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