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溪甯早就料到,齊燈會不信任自己,但沒想到,他拒絕的居然那麼幹脆。
齊燈将她推出門,用冷冷的眼神盯着她,一言不發,但意思就是讓馮溪甯趕緊走。
馮溪甯被推一踉跄,但她并不挫敗,她對已經決定的事一向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在齊燈将自己推出去的那一刻,她伸出手扒住了門。
齊燈沒遇到這麼纏人的姑娘,她力氣不小,門在他們之間僵持着,兩相對望,齊燈被她眼中那抹倔強的光刺到,湧上厭惡。
齊燈使了力,選擇将門關上,馮溪甯嫩白的手被夾到,一張臉皺在一起,發出驚呼。
“不是,你真關門啊!門夾手很疼的。”
門被徹底關上,馮溪甯甩甩自己的手,又放到自己嘴邊哈氣,手背上赫然是一道紅印,估計等一下就該腫了。
“齊燈!”看着緊閉的房門,馮溪甯有些氣急敗壞。
“喂!我真的沒騙你,你可以考察一下我!我真的可以幫你洗掉那些壞名聲的!”
無論她再怎麼喊,門裡面的人就是不應生聲。
這一頭的齊燈沉默看着房門,任由那女子在外面喊,聽到她想給自己洗掉壞名聲的時候,狹長的眼中閃過不屑。
半晌過去,馮溪甯不嚎了,決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嗓子。
門開了,齊燈面前又出現馮溪甯那張燦爛的笑臉。
“嘿!哥們,想不到吧!我沒走哈哈!”馮溪甯有些歡快,故技重施将腳抵到門前。
齊燈罕見的一臉黑線。
馮溪甯還沒開始自己的忽悠大計,和園的門口忽然傳來焦急的喊聲。
“公子!公子!不好了!官府那邊的人來了!”
馮溪甯一愣,官府來湊什麼熱鬧?
齊燈走出來,看了一眼馮溪甯卡在門口的腳,冷聲道:“腳拿出來。”
馮溪甯這次乖乖将腳抽出來了。
齊燈瞥他一眼,向和園門口走去。
馮溪甯不明狀況,跟在齊燈身後。
小風有些急,幾個姐姐在琴閣前院正應付官兵呢,說她跑得快,讓她趕緊叫公子藏起來,可是那官兵那麼兇,公子不去怕是要将琴閣鬧翻天!
見公子走來,小風沒注意他身後還跟着馮溪甯,忙上前拉住齊燈的袖子,也顧不得平時那些害怕了,着急出口:“公子,官府的人來了,說是……說是……收容所中死了一個女子……公子,你快跑吧!姐姐們叫你快跑!”
齊燈站立,聽小風此言微微蹙眉。
“收容所女子?”
齊燈身上的氣質太過清冷,即便他沒拒絕小風拉他的袖子,小風還是自覺松開了手。
小風小聲解釋道:“那些人說……說是公子殺了那女子……”說完小風擡頭看向齊燈,“公子,我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們相信你!”還有更難聽的小風說不出口,那官兵說齊燈将那女子先奸後殺。
齊燈不言,甚至看不出他是否在意。
馮溪甯聽了事件始末,靈動的眼珠子提溜一轉,上前對小風說:“那官兵可拿出什麼證據?”
小風看着忽然間冒出來的馮溪甯,神色茫然地搖搖頭。
“既然不擺出證據,為何抓人?”
馮溪甯拉住齊燈,對小風說:“不能逃跑,逃跑便是心虛。走,我們去見見官兵,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出什麼樣的證據!”
小風眼中還含着急切的淚水,聽此言覺得馮溪甯說得對,若是走了,那官兵定會覺得公子是畏罪逃跑。
小風擦幹眼淚,吸了吸鼻子,道:“姐姐說的對!”
二人自始自終都沒有問過齊燈的意見,馮溪甯拉着齊燈的手腕,小風跟在她身後,三人一同去琴閣前院。
齊燈低頭看向馮溪甯拉着自己的手,眸色難辨,但到底是沒甩開。
還未進門,便聽見那蠻橫無理的聲音。
“讓齊燈出來!不然老子今天砸了這聞琴閣!”
顧清清顫着聲音讨好相勸:“官爺,您莫不是搞錯了,我們公子心可是最好的,怎會殺人?”
明珠站出來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公子,是頂好的人,你們少污蔑人!”
那官兵冷笑一聲,語氣不屑道:“頂好的人?你們别是被他那皮囊蒙騙了!”他盯着顧清清道,“誰不知道齊燈是你奸夫,将本來就是要被浸豬籠的,齊燈舍不得你這人婦的滋味,将你買到這聞琴閣?”
又指着明珠:“你這小丫頭,你口中的公子,可睡過你?怕是你哭都得哄着你吧!”
明珠被姐姐保護得好,不知道他說得哄是什麼,也知道那不是好詞,氣得想沖上去,顧清清紅着眼将她拉住。
一群官兵大爺似的坐在這聞琴閣,聽到領頭的說這些話反倒笑成一團,不懷好意地在聞琴閣姑娘身上掃來掃去。
聞琴閣的姑娘們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