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瑤:……
景玄:……
“嘶,失策了,這個柱子尺寸怎麼沒對齊。”宿瑤拍了拍腦門,“沒事,再來,我可以。”
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二人又将剛剛的流程走了一遍…
如果宿瑤真的可以聽到拂光的聲音,她會聽到…
拂光:要不你還是把我扔回去吧!
這次再把頂吊上去,嗯,果不其然又有一個角沒對齊。于是二人又開始了最初的模樣…
如果宿瑤…算了宿瑤是聽不到拂光開始問候天地的聲音了。
如此循環往複,在第五次的時候,終于亭子架好了。
宿瑤和景玄坐在涼亭内,景玄擡頭,看了看幾乎要貼在臉上的亭梁,伸手摸了摸。
“這千年的老若木,真是名不虛傳哈,摸上去暖暖的。”景玄新奇地說着。
“嗯,這頂棚低一點,少漏點風,還暖和點。”宿瑤自我安慰地說着。
晏庭出來時,沒看見二人,光看見了還沒他腿高的涼亭。
直接擡手将屋頂掀開,看見二人席地而坐,呆呆地望着他。
六眼相對時,晏庭無奈地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院子。
宿瑤覺得,這是跟他認識以來,聽他歎氣最多的一天。想必是十分喜歡這個涼亭了。
宿瑤看着景玄,想問他這老若木哪裡找。實在不行重新蓋一個得了。
景玄講了一通,這千年老若木還挺難得的,長成千年的,本就沒幾棵,晏庭造這亭子時就用去了三分之一,剩下幾棵全在什麼司農神君手上了,還要守在日落之時,才能将其砍下。
這若木還有一點好,就是自帶溫度。冬天不冷夏天不熱的。
能想到用它來造涼亭的,也就晏庭一人了。在這亭子裡,隻用感受風吹過的柔軟舒适,卻不用遭受冷飕飕的寒凍。
“那司農神君,在哪裡呢。”要是有鋼筋,她宿瑤就能直接給晏庭焊個鐵亭子了,保證上下五千年獨一份。可是誰讓這破地方資源有限呢。
“當然是在無…無人知曉之處了。”景玄本來想炫耀一番,意識到話頭不對,急急調轉了回來。
“這特麼的,讓我怎麼找?”宿瑤聽了很是沮喪。
“嘿嘿。我知道呀。”景玄神秘一笑。
宿瑤:“你果然不是人。”
景玄:……
第二天還不到傍晚,二人帶着伐木的家夥——一柄劍和一條鞭,就上路了。
景玄帶着宿瑤直沖司農神君的飛霞林,偵察了一番後,見四下無人,吭哧吭哧,開始幹活。
“咱們砍樹,不用跟人家說一聲嗎。”宿瑤來了半天,也沒見到傳說中司農神君的模樣。
“神君人很好的,不會在意這幾棵樹的。”景玄毫不在意地說着,在林子裡穿梭着找那千年若木。
一路上還挑挑揀揀,一百年的嘲笑人家瘦小,八百年的說人家不成氣候。越往裡走,才看見那兩臂合抱般粗壯的千年若木。
“喏,就是這兒了,開砍吧。”景玄祭出了他的黑色長鞭,看日頭即将落下,甩開鞭子準備開砍。
“你這鞭子能行嗎?”宿瑤瞅着這鞭差點意思,軟趴趴的,得砍到什麼時候去。
“你懂什麼,這可以當初助我橫行四海的極罡鞭!你看好了啊。”說罷,就朝着若木重重揮去。
這一揮好不神氣,氣勢上拿捏得死死的。
等到景玄都收回了鞭子,二人還等待了兩秒,林子裡剩下了風聲,卻沒有大樹倒下的聲音。
宿瑤好奇地上前看看,這樹上就一道淺淺的鞭痕。像是特地給景玄面子,意思意思留點印子。
景玄肉眼可見地臉紅了,這極罡可不是什麼唬人的凡物,想當年一鞭收拾一隻猛虎都不在話下。
他想不通這若木怎麼那麼難砍,晏庭是怎麼一次性砍了七八根回去蓋亭子的。
面對宿瑤鄙夷的目光,景玄不信邪地道,“本座這鞭子可是神鞭,隻能說明這若木太難砍,不信你自己砍砍試試。”
宿瑤雙手緊握拂光劍,閉上眼使勁全力砍去。那樹竟缺了個刃,比剛剛的極罡鞭可強到不知哪兒去了。
景玄滿肚子無語,誰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不是比雞強多了。
當然,隻是個比喻,他景玄神君可不是什麼雞。
“你試試渡氣于劍上,再砍過去呢。”雖然鞭子沒什麼用,但還是可以指點宿瑤一二的。
宿瑤聽了後,渡氣于劍,再次朝着若木砍去。
一棵大樹轟然倒塌。
看呆了景玄,也看呆了宿瑤。
宿瑤神氣地沖着景玄道,“啧,什麼神鞭,還不如我在路上撿的劍好使。”
拂光:砍樹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貶低老子的劍格!!
極罡:老子可是能飛上天的神鞭!
景玄覺得非常沒面子,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算了,你砍吧,我拿鞭子給你捆一起。”
二人分工明确,一人砍樹,另一人放風,末了将極罡鞭變長,一口氣拖着五根大木頭打包帶走了。
乘着皎潔的月色,原路遁回了小院。
“不知天上是哪對神仙眷侶,還帶着床出門,真是比翼雙飛,妙哉妙哉呀。”
無事可做的司農神君,在自家院子裡閑來無事飲酒賞月,感慨此般良辰美景。
他拿起酒杯,對月一舉,似是在祝福這對眷侶。
今夜的極罡與拂光,在二人的手上,也産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極罡:自從上天以後老子就沒幹過這麼埋汰的事情!
拂光:這是我出生以來過得最憋屈的兩天!
和他們一樣氣憤的,還有第二天清晨醒來,樂呵呵地來照顧自己滿林子花花草草的司農神君。
看着一小塊秃掉的若木林,直接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