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琰捂着腹部蹲在地上,冷汗直冒,雙眼冒進行。
“嗡”的一聲,癱倒在地。
【要是能重來,我一定選擇好好鍛煉身體】
【宿主,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第九十九遍了】
【你不應該對我的人身安全負責嗎】
【親親,沒有這項業務呢】
回想起自己穿越來的時光,怎麼總是這裡疼那裡傷,難道這就是所謂天選之子的待遇嗎?
迷迷糊糊間,淩琰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那人急切匆匆,胸膛起伏。
荀奕急忙上前查看,隻見淩琰已經要疼得不省人事,他猶豫了半秒,隔着長袖,虛攏着淩琰将其抱起。
懷裡的人将自己蜷縮成一個球,臉都皺在一起,一臉痛苦的模樣。
路過的侍從紛紛露出吃驚的神色,他顧不得那麼多。
快到之時,路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了幾個石子兒,“咚”一聲,他整個人向前栽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迅速充當緩沖肉墊,背部狠狠撞向石磚地面,錐心刺骨的疼痛令他倒抽一口涼氣。
荀奕艱難朝着懷中望去,見淩琰安然無恙,松了口氣,一隻手撐着地面站起身來。
還沒待他站穩,尾椎處尖刺般的疼痛讓他的身形晃了晃。
趕來的醫師見到狼狽不堪的兩個人,滿臉疑惑。
荀奕整個身子靠在桌面上,沉默不語,他靜靜望着沉睡中的淩琰。
醫師檢查過後,捋了把胡子,将藥房遞給站在一旁的櫻桃。
他吃力地站起來,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她......怎麼樣了?”
醫師的表情尋常,令荀奕暗中松了口氣。
“小姐是積食過度,加上攝入過多的油脂,導緻膽産生了炎症。雖說不是什麼大毛病,但一旦發作起來,劇痛難忍。”
“以後隻要飲食上注意清淡些,少食用高油脂的東西和蛋類就好,其餘沒什麼大礙。”
此時已經微微有些醒的淩琰緊閉雙眼,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藏進被子裡。
自己吃多了肉導緻膽結石發作,這像話嗎?
【簡直是丢臉丢到家了】
系統補上一刀,她心中羞愧,不言語。
醫師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仔細觀察了他幾眼,擔憂道:“荀公子,要不老夫為您也看一下吧?”
淩琰聞言,一下子從床上彈射起來,腹部隐隐作痛,由于她這個動作又是以及悶痛。
她顧不上别的,也顧不上房内衆人驚訝的目光,急忙詢問:“荀奕,你怎麼了?!”
荀奕苦笑,擺擺手讓她放心。
他上半身微微挪動了一下,可是尾椎處傳來的刺痛讓他下意識眉頭緊鎖,動作遲緩地像是放慢了十倍。
淩琰見狀,急忙翻身下床,一路小跑到他的身邊。
荀奕虛伏在她的身上,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怎麼樣了?哪兒難受?”
“讓他們,都出去,我不想......”
他的聲音因為持續的疼痛而虛弱,幾乎使用為不可聞的音量在淩琰的耳邊囑咐。
待到閑雜人等都退下後,淩琰道:“你可以靠在我的身上,會舒服一些。”
荀奕艱難地搖頭,又将她推遠了一些。
淩琰此時恢複了一點氣力,不讓他掙脫。
二人糾纏着,并非是力氣的較量。
“你離我遠些,這不合規矩。”
淩琰心中着急,不争氣的眼淚順着臉頰淌下,她拉着荀奕的袖子,語氣急切。
“什麼規矩?你抱着我的時候怎麼不講規矩了?你一次次幫我的時候,你扪心自問,真無半點私心?”
她雙手捧着荀奕的臉,逼着他直視自己的雙眼。
“荀太傅,你閱人無數,不懂我的意思嗎?”
荀奕的瞳孔縮緊,帶着複雜的情緒望着面前的淩琰。
他還記得自己初見她時,她是那樣的狼狽不堪。一身破舊的衣物躺在雪地裡,他還清晰地記得淩琰撞上自己之後驚恐的眼神。
那時的他剛剛經曆了大梁建朝以來最為動蕩的時期,深陷漩渦中心的他無法向任何人求救。
與之定親的莫家視他為仇人,父親也因此受累,姐姐在後宮地位微妙,最火自己被調到太傅院擔任閑職,二十三年的努力揮之一空。
那時,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家族,決定在寒冷的初春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遇見了淩琰,荀奕開始對她産生強烈的好奇心,想看看她在這片土地上可以成長成什麼樣。
再後來,淩琰用許多新奇的手段将一群毛孩子馴服得服服帖帖,從那時起,荀奕開始暗中觀察。
他一開始并不看好她,甚至有些厭惡她的笑容。
在那後宮之中,怎會有人有如此明媚的笑容?
記憶中的面容與面前的淩琰重合。
他微微垂眸,眼中思緒萬千。
“咳咳。”
一道咳嗽聲猶如一道驚雷,驚醒兩個人。
醫師尴尬地站在角落,道:“老夫來為荀公子診斷吧。”
兩人趕忙分開,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