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歡雙眸幽幽地看向楊老，問：“楊長老，我想問您，所謂仙界和魔界是真的嗎，他們那麼執着地想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楊老下意識想辯解幾句，直接被唐清歡打斷：“您可别和我說不知道，若您不知道我提出這個猜測便會直接否定，而不是欲言又止。”

楊老：……

可算是知道長留為什麼說他這乖徒弟有些難纏了，他當時聽到‘乖徒弟’就覺得不對勁了。

藏夢怔怔地看着二人，手裡的丹藥都忘了吃。

陸晨曦咽了下口水，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為什麼前輩會留下噬魂術？難道他們在當年便放棄了我們。”

“不可能。”藏夢将丹藥就着靈茶服下：“若放棄我們，那就沒有封閉通道的必要了。”

楊老詫異地看她，沒想到這姑娘能看得這麼透徹。

藏夢又服了枚丹藥，将視線轉向唐清歡：“唐師姐？”

唐清歡沒有繼續問，而是道：“所以我師傅現在在哪裡？”

“在通道裡。”楊老抿唇：“說來也是有趣，這人年輕的時候素來是個混不吝的主，随心所欲到讓人讨厭。”

“沒想到竟也會為了宗門的弟子抛去一切，還有那群傻子，明知阻攔不了，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就為了給你們多撐一段時間，你說有趣不有趣。”

他沒說一句，唐清歡等人的臉色便冷一分。

草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四周的靈力似乎也被攪弄起來，吹動檐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叮當聲，聲音空靈而悠遠，将衆人從繁雜的思緒中拉回來。

楊老的聲音帶着落寞，看着她一字一頓道：“所以你才會找不到他，不過你放心，他暫時還不會有事。”

看唐清歡不言，他笑道：“怎麼，後悔了？”

唐清歡搖頭：“那不至于，我好奇的是前輩為什麼要專門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

楊老愣了下：“這有什麼好奇的，我這人向來心腸好，又能白得一個承諾，何樂而不為？”

楊老輕咳一聲：“又或者說，我這人是被你們師徒二人感動了，不願意看着你這麼苦苦尋人。”

唐清歡似笑非笑地看他，雖說這人掩飾的好，但她清楚，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承諾。

唐清歡不明白，她不過一個剛入化神期的修士，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是她有的幾樣寶物？

不可能，鎏金塔這些東西雖說稀奇，但不至于他們花這麼多心思。

若說她身上還有什麼不同？便是她是穿書着，是天外人這一個選項了。

但這也不應該啊，天外人多了，她之前在牽絲線上看到的人數不勝數，她并無不同。

若說系統那個虛假的天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它都已經被剝離開了。

楊老忍不住擦掉額頭上的冷汗，确定幾人走遠，方轉身朝站在暗處那人道：“這姑娘也太難纏了些，也太冷靜了些，您确定她真的能破局嗎？”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微風拂過，斑駁的光影在地上跳躍，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她的視線似乎穿透一切，直直看向唐清歡方向：“看中的不就是她的冷靜嗎，左右都是提線木偶，為什麼不能相信她一回。”

“可……”楊老欲言又止。

可這人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又怎會像那些人一樣為了這個世界犧牲。

單佳雲微微擺手，轉身消失在院子裡，并未留下絲毫痕迹。陽光傾瀉而下，微風初起，輕輕拂過庭院中的花草。

楊老抿唇，他清楚直接動手清理天外人會有很多犧牲，但不動手，由着落羽宗的人胡來，又能好到哪裡去。

半晌苦笑一聲，罷了罷了，她都算不清的事，他怎麼可能算清。

離開幾人心下同樣驚駭，陸晨曦忍不住道：“唐師姐，這人說的話會是真的嗎？小師祖真的以肉身去阻止通道開啟了？”

唐清歡腳下不停：“想知道這些，我們直接回去問不就都知道了。”

“回去問誰？”陸晨曦眨眼和藏夢對視一眼，道：“我們問了，師伯他們會說嗎？”

唐清歡頭也不回道：“你不問怎麼知道？”

傳送陣一直都有人看守，看有人越過長隊走近，立馬過來喊：“三位修士請留步！”

“呼。”見三人停下，那人松了口氣道：“三位修士可是要坐傳送陣？”

“嗯，”唐清歡點頭，擡手将玉牌遞了過去：“勞煩帶我們過去。”

那人揉了揉眼睛，将玉牌看了好幾遍，方才忍住驚訝道：“請跟我來。”

“唉，”旁邊有人立馬喊：“不是，小路，這人你親戚啊，你怎麼帶人插隊。再說就算是你親戚，插隊也不合适吧。”